夜。
一人的夜。
依梅雖然不在身邊,無支嘴代勞的人,但古華知道依梅去處,心裡踏實,不再似不辭而别不知去處那樣空虛。
朱女士來電:“麻将打輸了,睡不着,想與你說說話。
”
“輸了多少?”古華問道。
“慘。
三十元。
打一元的。
”
“哈,要是打通常10元的底,一次輸二三百元是常亊,這時你輸三十元一定覺得樂呵,今天不要緊,才輸三十元!”
“照你這樣說,我輕松了,哈哈!”
“那你高枕無憂吧!”
“不,再說一會兒嘛,你一人生活不便,真讓人擔憂,我想來,你又嫌我口臭,哈!依梅說在我家來,我沒給她買手機,得罪了,她不會來了。
”
“這兩天老家山上依梅的打工哥嫂們也回鄉了,她說下流話,熊熊說了她幾句,她就頭一扭招呼就不打上山耍去了,外侄來電說,原來你說依梅不聽話,個性生硬我還不信!”
朱女士說:“那你還是找個保姆吧,你有姐姐嗎?叫她們幫忙,或者就叫你姐來嘛!”
古華說:“我五個姐己隻剩一個了,就是學基督教的那個小姐姐了,她三個兒子都在澄合煤礦,正式工,隻老兩口在家。
況且我叫姐來,最害怕她勸我學基督教。
還是三叔基督。
哈,不過姐是個奇迹,萬人基督徒中難出一個姐那樣的奇迹,那年署假我去姐家耍,返回時姐與我一同去觀音區醫院看病,當時我看她哮喘的樣兒,呼吸岌岌可危,心道姐活不到幾年了,不曾想幾年後她學了基督教,現在不但不喘,健康得很呢!”古華後來才知道“三叔基督”其實叫“三贖基督”,但是邪教古華早有感覺。
“那你有個了不起的姐!”
“不談了,我要上一号了。
”
“哈哈!莫上錯了竄進二号了!”
從廁所回屋,古華又撥通了老家山上的電話。
如今電氣化時代,想來的确方便多了。
“依梅,給你個手指你就要咬到手臂,你樂不思蜀,耍過期了,我頂不住了,你還想耍出去嗎?啥時回來?”
“我耍兩天!”依梅口氣爽快。
媽那個胎的,從不曾想到爸爸怎麼辦。
“最遲後天回來!”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