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呀。
」他就不能痛快回答她他們到底有沒有親戚關系嗎?她在心中嘀嘀咕咕,但是仍維持可愛而親切的面貌。
「不是表兄弟。
」簡單明了。
「喔。
」幾乎問不下去。
但是她仍然不屈不撓、再接再厲,終于問出她最想知道的:「那……你為什麼叫他老大呀?」
卓然定定的看她,一直沒回答。
就在她以為他根本是張着眼睛睡着了時,他開口了,給她一個很想扁人的答案--
「通常我都叫他『大哥』。
至于『老大』這兩個宇,現在比較少叫了。
」
她的笑容差一點化為上石流。
這家夥!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家夥!别以為這樣随口呼嚨就可以打發掉她,現下她是跟他卯上了,看招--
沒有機會看什麼招啦,因為大人出現了。
主管辦公室的門輕聲開啟,身為一個一百分的秘書,她自然而然的挺胸面向那扇門,随時等候吩咐,完全忘了前一刻還想繼續「魯」卓然到地老天荒。
當然,另外兩名特助也起身。
在她看來,似乎是為了表示對耿先生的尊敬。
瞧瞧這光景,怎能怪她好奇心如此旺盛?這位教兩位冰山這麼尊敬的男人一定是有很不得了的來頭。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啦!
「梁,行事曆上還有什麼行程嗎?」美人上司開口了,依然是沉靜的語調,完全不因為親密愛人在身邊而多出一點女性化的嬌嗔細語。
梁霞衣何等人也,就算接下來有阿扁總統接見的行程,她也會機靈的代為排開,何況隻是一些不算迫切的行程。
人家夫妻似乎已經好久不見,她才不要做棒打鴛鴦的掃興人咧。
于是她道:
「沒什麼重要的,會議可以挪到明天早上九點以前。
至于晚上約『晴紡美妝』談代理權的問題,我已代您更改到後天晚上。
」
「為什麼更改晚上行程?」美人上司神色冷漠問着。
因為想讓你偶爾放松一下啊,老闆。
上司的健康是下屬的幸福。
梁霞衣在心中偷偷回答,不過脫口說出的話可正經嚴肅了:
「李老闆訂了『群魔亂舞大酒家』的包廂,我深以為不妥,認為改期比較好,改約在孟氏飯店的『芙蓉軒』,希望經理别見怪我的自作主張。
」嘿嘿,剛好有李老闆那隻老色鬼當犧牲品,讓這種晚餐邀約随随便便就可以推掉,而不必因此而被冠上因私忘公的罪名。
聽到那匹狼的大名,讓美女上司語氣裡不掩厭煩:
「原來是他。
」
這種回應就代表上司完全同意她的處理方式。
機靈的梁霞衣開始微笑,不過笑到一半才想到先前摸魚被耿先生逮到的糗事,也就不敢笑了,想哭。
「怎麼?」那位耿先生開口發出疑問。
美女上司沒有回答的意願,梁霞衣還在解讀他的「怎麼」二字是何深意,而一冰與二冰已經回答得簡單扼要且切中要點--
「這位李次郎先生是公司客戶,性好漁色。
」一冰這麼說。
「四十八歲,一妻二妾,每天送來一束花。
」二冰這麼道。
耿先生表情沒變,但是辦公室裡的冷氣突然變得好冷。
莫非冬天到了?梁霞衣吞了下口水,突然覺得自己也有義務說些什麼,因為那個耿先生眼光轉向她--
「我、我都把約會地點改掉。
還有、還有那個花都丢掉,沒讓經理看到。
」她機靈的沒說出其實上司每天收到的花不止一束,因為想追大美人的男人不止一個。
她想這位耿先生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對她的小命比較好。
「嗯。
」像是不算滿意,但已經可以接受。
她松了一口氣,旁邊的兩座冰山好像也是。
「那是說,從現在到晚上,我沒有外出的行程?」美女上司再一次确認。
「是的。
」這樣安排,經理有沒有鳳心大悅一點?
就見上司深看了她一眼,不若平常的冷淡模樣,幾乎要像是有點笑意了。
是真的嗎?上司的眼中有笑意?不過可惜還沒讓她琢磨出來,那光采就已經消失。
「有事打我手機。
」上司吩咐完,率先走向電梯。
「是。
」梁霞衣雖然給上司制造了早退的機會,但倒沒想到她會完全不掙紮的就早退了。
可見即使女強人也不一定是全年無休的工作狂,人家也是知道要休息的。
眼光拉回身邊,發現上司的老公居然還沒起步跟去,那也就算了,可他盯着她看做什麼?吓人哦?哼,她已經怕過頭,不怕了啦!
他開口了,聲音低低的,并且微帶笑意:
「你很機靈,但需要再更機靈一點。
」說完,走人。
咦?那是說……這個耿先生,并沒有對上司打小報告喽?
突然覺得,就算耿先生是混黑社會的,也應該不是太壞的人。
因為他沒有跟上司說她的壞話喔,為了這一點恩情,她以後會更努力幫上司擋色狼的。
嘻!工作保住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