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應該沒有上錯呀,您們方才的确點的是這三道菜。
”
“哼,菜是沒有上錯,不過”白衫書生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道:“這蓮子羹頭,甜的發膩,這醬牛肉,又鹹的難以入口,還有這碗清炒鴨掌,鴨掌比石頭還硬,不要說是給人吃的,我看就連豬食都不如,簡直豈有此理。
”
白衫書生說的是口沫橫飛,六子聽的是冷汗直流。
要換做幾年前,他心裡肯定會以為這兩位是來找晦氣的,但是現在,他一想到廚房裡那位秃頂老頭,心裡便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惶恐道:“這---這位客官,小的---小的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
白衫書生冷笑一聲,抓起面前的那雙筷子擲于六子腳下,哼道:“你自己嘗嘗吧。
”
“是是是!小的這就嘗!”
六子撿起腳下的筷子,看着桌上的那三碗菜,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透着一絲恐懼,他先是用湯勺舀了一小瓢蓮子羹頭倒進嘴裡,果然甜的牙齒都快掉了,六子眉頭微皺,又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中,剛咀嚼了一下,雙眼緊閉,兩條細眉都快要擰在一起了,這哪是牛肉啊,分明就是鹽巴。
六子沒敢在嚼,強行将那塊牛肉給吞了進去,可是剛吞進去,胃裡忽然一陣湧動,“哇”的一聲,又給吐了出來。
白衫書生見了,冷笑道:“怎麼樣?我沒有誣陷你們吧。
”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立刻叫人給您換。
”六子急忙彎腰一個勁的道歉。
“那倒不必了,”白衫書生搖搖頭,用白紙扇指着桌上那三道菜,嘴角挂着一絲笑意,道:“隻要你把這三碗菜給我通通吃掉,我便不與你計較。
”
要吃下這三碗菜,那還真不如去跟豬搶飯吃。
六子登時就吓得面色蒼白,雙腳發抖。
那一旁青衫書生見這酒保還是一個小孩,心中稍有不忍,站起來了,拱手道:“長元兄,請息怒,咱們犯不着跟一個酒保生氣,要不這樣,等下由在下做東,我們再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去對面的翡翠軒,把酒吟詩,不知長元兄意下如何?”
白衫書生一聽,覺得此話也不無道理,他好歹也是一讀書人,竟然跟一個酒保較起勁來,實在是有失身份!拱手道:“少觀兄所言甚是。
”說罷長袖一甩,便和那青衫書生一起下樓去了。
臨走前,那青衫書生還扔下些碎銀在桌上。
他們這些文人雅士,自視甚高,而且最要面子,雖然這餐飯,他們即使不付一文錢,那也絕對無可厚非,但是他們斷然不會為了一餐飯錢,而讓人落下口舌。
等到他們下樓後,六子才着實松了一口氣,怔怔望着桌上的那三碗菜,歎道:“這下好了,全都走了。
”
---------------------------------------------
夜已深,冷風瑟瑟。
除了夜夜笙歌的青樓以外,各個酒館茶樓都紛紛閉門謝客。
“唉---!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啊!”
醉仙居的老掌櫃在櫃台查點完賬後,不由的歎了口氣。
這一天到頭,他們才做了一單生意,而且還把客人給氣走了,這種慘目忍睹生意額,簡直就令人發指。
“快三更天了,六子,把門關上吧!”
老掌櫃的剛吩咐完,突然又說道:“對了,六子,你去把今天那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飯給門口那醉漢送去吧。
”
“哦!”
六子應了一聲,朝着廚房走去,嘴裡還嘀咕道:“真不知道叔是怎麼想的,現在已經沒生意了,再留那醉漢在這裡,誰還敢來咱們店。
”
六子的聲音不大,但是老掌櫃卻聽得一個真切,又是一聲長歎。
六子從廚房端出那三碗令人作嘔的殘羹剩菜,來到那醉漢身前,将飯菜放在地下,沒好氣地喊道:“哎哎哎,吃飯了。
”
那醉漢挪動了下身子,嘴裡“唔嗯”幾聲,雙眼猛然睜開,倏地一下,爬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六子的胳膊,神色緊張的問道:“今天是幾月幾号?這是哪裡?”
“哎喲,哎喲,你先放手,疼死我了。
”六子頓時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生疼,痛的哇哇直叫。
六子的叫聲似乎驚醒了那醉漢,急忙松開手來,赤紅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六子,目光瞬間變得黯淡起來。
六子一邊揉着胳膊,一邊皺眉不滿的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裡是東京汴梁,現在是宣和四年,二月初七。
”
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醉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