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裂縫中正向外滲着鮮紅奪目的血絲。
童天罡倒射的沖勢雖然是既高又猛,但射出的距離都不遠,就落在“火鳳凰”身後不到四尺處。
“火鳳凰”十-九穩的一擊,竟然因估計錯誤而落了空。
她心中不免為之一愣。
等她随即轉過嬌軀來的時候,耳邊便先傳來桑天樵的一聲警告道:“小心。
”
“火鳳凰”心弦一緊,身子還沒完全轉過來,右手已經揮向童天罡,五指齊彈,五縷勁疾的罡風,直射向童天罡胸前五處要害。
雖然沒有看見童天罡的位置,但襲擊的穴道卻是毫發不差。
“火鳳凰”借着右臂揮動之力,嬌軀迅如飄風般的向左飄出六尺,以攻為守,施展得順理成章,看起來毫不慌促牽強。
“火鳳凰”避開童天罡緻命的一擊之後,美目注定童天罡道:““天煞令”上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
”
童天罡沒有追擊,隻淡漠的說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芳駕最好能查清其本末,再采取行動。
”
“火鳳凰”盛氣淩人的道:“童天罡,你大概是覺得背上不太自在,才想到要說這句話的吧?”
冷冷的輕笑一聲,童天罡道:“芳駕如果仔細看看自己的手背,應該明白童某沒有曲意求和的理由。
”
“火鳳凰”聞言擡起右手背,低頭一看,粉頰上立時飛上了兩朵紅霞,繼而粉臉變得鐵青。
怨毒的盯着童天罡道:“童天罡,你是自己找死。
”
話落邁動蓮步,直逼童天罡而來。
童天罡俊臉一寒,冷冷的道:“童某之所以沒有妄動殺機,隻是因為童某與芳駕之間沒有深仇大恨,芳駕可不要以為童某是怕你。
”
童天罡說話的空檔,“火鳳凰”已經停在他身前四尺左右處了,話聲才落,“火鳳凰”已擰身攻上來了。
一雙纖纖玉掌,随着急湧而至的嬌軀,長軀直人,硬壓向童天罡胸前。
掌未到,一股凝而不散,令人覺得透不過氣來的無形壓力直逼童天罡口鼻,使人有窒息的感覺。
這是硬拼的架勢。
童天罡很容易可以避開,但他不能躲,因為找他對掌的是個年紀比他小的少女。
出右掌,童天罡以蓄滿内力的單掌迎了上去。
“砰然”一聲沉沉的悶響聲中,“火鳳凰”向後退了兩大步。
童天罡則向後退了一步。
掌風的悶響聲與真力碰擊後翻騰的氣血,阻礙了童天罡聰敏的耳目,也掩蓋了桑天樵的暗襲。
當童天罡向後退出去的右腳才剛踏落地上,右後背上突然傳來了一絲針刺般的疼痛感,疼痛末消,突然又有麻麻的感覺。
“栖鳳宮”地處天南邊陲,正是苗族蠻荒地區。
童天罡心頭一寒,回頭望了身後八尺之外的桑天樵一眼,突然飛身射向十多丈外的黑松林。
這些過程隻發生在童天罡後退了一步的那段短暫的時間内。
包括“火鳳凰”在内,她們都沒有想到桑天樵會在這個時候下手。
因此,也沒預防到童天罡會脫逃,等她們警覺到的時候,童天罡已落身在八文以外,二次騰身,人已落入密林中了。
倏地扭轉嬌軀,面向著「南霸”桑天樵。
“火鳳凰”怒目瞪着桑天樵,還沒來得及開口,桑天樵已搶先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對“火鳳凰”道:“小姐請息怒,老朽因為怕小姐盛怒之下,下令毀了童天罡而壞了大計,故而擅自作主,搶先下手。
”
“火鳳凰”粉臉上的神色,立時一緩和,放沉聲音,說道:“桑老爺子,他大概還能撐多久?”
“南霸”桑天樵心中黯然一歎道:“大概跑不出一裡地。
”
“火鳳凰”略一思忖,立時又吩咐道:“桑老爺子,立刻去通知紀松年,叫他調集莊上所有的人手,務必在日出之前,找到童天罡的屍體,把“天地雙令”-到手。
”
桑天樵關懷的道:“依老朽之見,小姐何不同到“松蘆山莊”去歇歇,這裡又沒有外人知道童天罡中毒的事,我們用不着守在這裡。
”
“火鳳凰”想了想,道:“話是不錯,但童天罡詭計多端,我不能不防他铤而身走險,往平野裡闖。
”
桑天樵道:“童天罡即便是铤而走險,武功也将失去大半了,小姐隻留兩個人守在此地也就夠了。
”
“火鳳凰”猶疑了片刻,點點頭道:“也好,梅兒、鳳兒,你們就暫時守在此地好了。
”
桑天樵道:“老朽也可以守在此地。
”
“火鳳凰”毫不考慮的道:“你跟我一起進莊去。
”
“火鳳凰”沒有作任何解釋,顯然是表示她并不相信桑天樵。
桑天樵心裡也有數,因此沒再多做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