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絲毫遜色之處。
他不但知道怎麼幫助于瑞年,他甚至還知道在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功力與生命凝于一瞬化成一擊。
“萬幻槍”于瑞年與向晨旭相交多年,他們不僅僅熟知彼此的性情,在武功與招式上,也早已養成一種不需互相商量的默契。
“萬幻槍”用的也是全力,也同樣的把生命凝于一擊。
兩道淡淡的人影一前一後,快得令人難以相信人類能有這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于、向倆人攻向童天罡。
兩人速度都快,帶的那股無形壓力也大得令人心怯。
更奇特的是這兩股壓力并不是剛猛的一擊之力,而是綿綿如江河,無止無境的持續之力,似乎非要把人碎成泥粉不能終止。
他們不用擔心童天罡閃避,因為,他們隻是速度快,劍與槍含蓋的範圍之大,童天罡是不可能超越脫逃得出的。
槍與劍都是平直的推向童天罡的。
在到達童天罡身體前卻突然化成一片槍雨、劍網,沒有人能明确的分辨出是在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
就像兩把巨大無朋的巨傘突然撐開一般,傘面就像是早就帶有的而不是臨時織出來的。
童天罡突破了這兩把巨傘般的網,帶着一溜醒目的腥紅,落在八尺之外。
左大臂上在流血,右腿上有血,後背上有血,這些都是童天罡的血。
“地煞令”的劍尖凝着一滴血,唯有這一滴血不是童天罡身上的血。
這一滴血代表的是于瑞年一整條左臂。
“無刃劍”向晨旭竭力的跌坐地上,老臉上灰白得找不出一絲血色。
那雙無神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直直的盯在童天罡臉上,那眼神中流露的已不隻是訝異而是震驚中揉和着迷茫的錯綜複雜的光芒。
于瑞年也像是忘記了已少了一條手臂,也盯着童天罡,神色與向晨旭沒有兩樣。
一旁“栖鳳宮”的人,包括“火鳳凰”在内,全都顯得一時之間幾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滿臉困惑迷茫。
此時,葉天蒼不但沒有上前探視向、于倆人,反而不期而然的向後退了幾步,似乎想早點兒逃離。
郝文清沒往後退,卻也沒敢往前進。
寒如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第一個開口說道:“真沒想到童令主的武功居然這麼高深莫測。
”
聲音近似自語,但卻驚醒了身旁的“火鳳凰”,她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的武功原來并沒有這麼高。
”
寒如玉一怔道:“你是說這麼短短的幾天中,他突然精進了這麼多?”
“火鳳凰”點頭道:“是的。
”
寒如玉難以相信的搖頭道:“哪有這種事,武功都是漸進的。
”
“火鳳凰”道:“我雖然說不出其中的道理來,但是,童天罡的武功在這短短幾天之内确實精進了很多,甚至可以說是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了。
”
這種解釋寒如玉無法接受,但卻解開了于瑞年心中的迷惑。
從怔忡之中回過神來,“萬幻槍”于瑞年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寒鐵槍,揚聲大笑道:“童天罡,你勝了。
”
童天罡冷漠的道:“童某知道尊駕為什麼會不怒反笑。
”
“萬幻槍”于瑞年一怔,接着好奇道:“嗯,為什麼?”
童天罡冷漠的道:“因為我們都被困在同一個牢籠中,誰也活不了。
”
“萬幻槍”于瑞年有點兒失望,盯着重天罡道:“童天罡,你可以再找個地方窩下來苦思,說不定你的武功還會更上一層樓,憂患能使人早熟,你目前的武功境界雖還沒達到與生命合而為一,卻也相去不遠了,如再多想上幾天,也許,嘿嘿……哈哈……你就天下無敵了,不是嗎?”
說着說着,他又高興起來了。
童天罡淡淡一笑道:“尊駕料準了“紅狐”梅雪芳不會再回來了,對嗎?”
笑容一收,于瑞年立時冷笑道:“這麼說,你小子是知道這場勝利隻能算是一場空夢是麼?”
童天罡莫測高深的冷笑一聲道:“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是無法逆料的。
”
“萬幻槍”于瑞年心頭一震道:“無法逆料?你是說“紅狐”梅雪芳還有回來的可能?理由呢?她迷上你了?”
童天罡面無惱色,冷漠的道:“假使人質在你手裡,而尊駕又知道是跟“紅狐”打交道尊駕會怎麼想?”
于瑞年的臉色在變着,一雙眸子直逼童天罡雙目,久久才道:“老夫不相信你有那麼機靈,先在穆學豐身上做了手腳。
”
冷漠的笑了一笑,童天罡挪動腳步向前面八尺外的于瑞年走過去,冷漠的道:“尊駕信與不信對童某而言,無關緊要。
”
基于求生的本能,“萬幻槍”于瑞年不自覺的向後退着,以保持着他與童天罡之間的距離,一面憤聲道:“童天罡,你想幹什麼?”
駐足在于瑞年抛在地上的寒鐵槍邊,童天罡用左腳一挑把槍挑入手中,擲插在于瑞年面前,冷冷的道:“如果你我易位,此刻尊駕想做什麼?”
目光從童天罡臉上移到斜插在身前的寒鐵槍上。
前塵往事,刹那間湧滿心頭,多少風光場面全如過眼煙雲,渺無蹤迹,而今,擺在面前的卻是這種殘酷凄涼的場面。
英雄末路的情景,隻有面臨末路的英雄才能真正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