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可奈何的,因為她怕聲音露出馬腳,必須讓胡永昌代為傳話。
否則就讓他打道回府,不必留在這裡擔驚受吓了。
胡永昌出去一傳話,果然不到五分鐘,任博士便由宿舍被請到辦公室來。
這兩天,身為負責人的任博士,憋足了一肚子氣。
平時他在研究所唯我獨尊,誰都得聽他的。
如今蘇海蒂帶了一批人來,反賓為主,一切由她發号施令。
任博士不但喪失“主權”,連行動都受到限制,怎不令他火冒三丈?
一進辦公室,見胡永昌在場,他不禁忿聲說:“胡董事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胡永昌安撫說:“任博士,請你暫且忍耐,這情形很快就會結束了。
”
“哼!”任博士有股科學家的傲氣:“再不結束,就另請高明,我不幹了!”
“快了,快了……”胡永昌說:“任博士,蘇小姐有點事想請教你。
”
任博士對蘇海蒂最反感,冷哼一聲:“她神通廣大,萬事皆能,還有什麼不懂的!”
林裘麗不便表明真實身份,隻好婉轉說:“任博士,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如果這兩天對任博士有所不便,或失禮之處,尚請多多包涵!”
這幾句話,聽得任博士心裡比較舒坦了些:“蘇小姐,你們究竟在研究什麼?”
“你認為呢?”林裘麗反問他。
任博士直截了當說:“我看你們不是研究,而是要制造一場傾盆大雨!”
“不錯!”林裘麗點了下頭說:“我想請教任博士,如果一切作業照做,有什麼辦法使這場雨下不下來?”
任博士聽得一怔,茫然說:“我不懂蘇小姐的意思……”
“我也不知該用什麼科學上的術語……”林裘麗頓了頓,說:“我的意思是說,在表面上看起來,我們是在制造一場人造雨。
實際上卻不希望真的下雨!”
任博士詫然說:“那你們為什麼勞師動衆,浪費這許多人力物力?”
“讓我這麼說吧,”林裘麗說:“譬如這是一場表演,隻是做給人家看看的!”
“我真不了解你們……”
“你不需要了解,隻要告訴我,有沒有方法可以使這場雨下不下來?”
“方法當然有……”
“什麼方法?”
“隻要空中灑的不是幹冰和鹽……”
“不!我要一切照做!”
任博士想了想:“如果地面上的高熱電解爐中,不放矽化銀。
”
“不!矽化銀也要照量加入。
”林裘麗說:“我所要求的,是另外加入什麼成份,使矽化銀失去作用,任博士能辦到嗎?”
任博士回答說:“那太簡單了,隻要加入冷卻劑……”
“這裡有現成的?”
“有!”
“好!”林裘麗鄭重叮囑:“這事要嚴守秘密,除了任博士、胡董事長,絕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任博士仍然莫明其妙,望望胡永昌。
胡永昌微微點頭,示意一切聽林裘麗的。
“好吧,”任博士說:“可是山上……”
林裘麗站起來說:“任博士把需要的冷卻劑準備好,我陪你一起上山,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要你加入一種特殊原料,增加催化的效能!”
任博士點點頭,懷着納罕的心情離去。
“胡董事長,我們上山去吧!”
林裘麗偕胡永昌,剛走出辦公室,遙見一輛轎車飛駛而至。
車一停,走出關沖和兩名大漢。
“蘇小姐,”關沖上前說:“老闆有緊急事情,要你立刻去一趟!”
林裘麗不能不開口了,她說:“電源快修複了,我怎麼能走得開?”
關沖鄭重其事地說:“老闆那邊的事,比這裡更重要!”
“那……”林裘麗猶豫一下說:“那我把這裡交代一下。
”
既然她要冒充蘇海蒂,就得冒充到底。
老闆召見,她是非去不可的,否則就露出了馬腳。
這真成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戴安娜己關照她,盡可能跟矮怪不照面。
但這時由不得她,即使冒險,也得硬着頭皮去。
因為沒有人敢對矮怪抗命,她要是借故不去,當場就會引起懷疑了。
林裘麗召來附近一名大漢,吩咐說:“我去見老闆,回頭任博士要去山上。
我己交代他怎麼做,叫山上的人一切聽他的,不得抗命!”
“是!”那大漢唯唯應命。
“我呢?”眼看林裘麗要走,胡永昌急了。
林裘麗暗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