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焦化了,頭頂還冒煙呢。
方暢!他、他!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問出現?!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在她這麼沒形象的時候出現!
他看到了!看到她以最不雅的姿勢蹲踞在地上,整個人笑得像個瘋婆子!
看到了她這個以為躲進沒人會走進來的暗巷,而且還走得很裡面,都靠近廚房後門了,就不會有人看到她發神經的樣子。
可是她錯了,錯得好想死!
天呀!誰看到都可以,但怎麼可以是方暢呢?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整她?她在方暢面前已經出過太多糗了,糗到根本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的勇氣。
每天到大衆食堂吃飯都吃得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生怕被他看到。
雖然說他從不會在用餐時問到販售區出沒,但她還是怕得要命;可是他當真沒出現時,又感到好失落,胃吃得飽足了,心卻空了……
非常想看他,可是卻以這個瘋婆子的模樣看到他、也被他看到,不如給她一把面線當場上吊去算了!嗚……
方暢看着她轉紅翻青又褪成白的臉色,有點擔心她笑到肚子不舒服,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
「要不要拉你一把?」
手,他的手耶!
她怔怔的看着他向她伸來的手。
他原本修長好看的手掌現在還沾上了一些面粉粉末,白白的,還有香香的白米味;突然有一種感動沖上胸口,讓她眼睛裡冒着水光,就這麼一直怔怔看着他的手發呆。
方暢不明白她是在猶豫些什麼,是嫌棄他的手髒,正在想要怎麼不失禮的拒絕嗎?她大可不必這麼「善體人意」。
微微一哼,就要收回自己多事的手。
他們幾乎是同時動作——
「不要就算了——」他收手。
「謝謝——」她撲空。
重心已經往手上移、卻又撲了空的結果是她整個人向前撲倒!「呀——」她叫,叫聲一路悶進結實的胸膛中。
沒跌跤,因為方暢及時滑坐在地上承接住整個的她。
王攸貞幾乎沒有勇氣擡頭,悄悄退開了一點距離之後,依然保持跪坐姿勢不動,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這樣的尴尬。
在瞄到他上衣的領口處居然還被她印上了一隻口紅印之後,這下子是完全擡下起頭了,哦……讓她死了吧!
方暢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衣服沾染上粉味,說出去誰會相信?
他忍住歎氣的沖動,也不急着站起來,就保持這樣,一手扛着米袋,一手扶着她手肘的姿勢說話了:
「如果你是願意讓我扶起來的,那先前的磨磨蹭蹭又是在考慮什麼?」
在感動呀,不行嗎?她在心裡偷偷咕哝。
「謝謝你的援手,可以讓我起來了嗎?」她努力要修補自己嚴肅端直的形象。
看着她神奇而快速的恢複了平日的冷淡樣貌,仿佛先前的大笑與方才的狼狽,都隻是他無聊的幻想似的;也仿佛,現下兩人不是坐在髒兮兮的地上,而是坐在某個餐廳用餐,而她已先用完餐,就要高雅的走人。
她應該很尴尬才是,方暢心裡想着。
「你很尴尬?」他直口問。
「并沒有。
」她擡高下巴,使出高傲的面貌壓人。
可是她并不知道方才那一撞,她的無框眼鏡給撞歪了,雖然一邊還好好的挂在耳朵上,可是另邊卻已經往上滑到頭發上,整張漂亮的臉給這副眼鏡弄得滑稽得不得了,而她又撐出威嚴的表情,更加重其好笑的程度。
「你很尴尬。
」不是問了,是定論。
「我說了,沒——」她氣了,這人怎麼都說不聽?才要加強說明,卻被他的動作給驚啞了嗓子!
他伸手幫她把眼鏡調整好,而這動作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再也說不出其它的話。
腦中鬧哄哄的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對話,那些常常在大衆食堂吃飯時所聽到的搴牽碎語……——
那個小帥哥不理人的啦!——
對啊對啊,上回有人想假裝扮跌倒到他身上去,結果他看也不看的就往一邊閃開,讓那個人跌到歐巴桑身上。
他根本不讓女人碰他啦!是不是同性戀呀他?——
不是吧?有一次會計部的娘娘腔對他抛了個媚眼,結果差點被火爆小帥哥揍。
他不喜歡人家碰他啦,男的女的都一樣。
他不喜歡人家碰他……
「沒錯。
」方暢點頭。
「呀!」她有說出來嗎?她說出來了!
「站得起來嗎?」他起身,一手扶着她問着。
腳有點麻,腳底闆刺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