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空嗎?」
「很忙,忙着閑,也閑到發慌。
要做什麼?」
「麻煩你去幫我買一束花……」
「那沒問題!要花,我朋友的花店多的是。
你要做什麼?要多少?要劍蘭還是白菊?要玫瑰還是百合?要不要出動花車?要不要音樂?」
「不用。
你請你朋友送一束正常、普通、平凡的白玫瑰花到你公司。
」
「白玫瑰?你要送我?今天是我生日嗎?」周劭一頭霧水,還在搞不清楚狀況中。
「你想得美,當然不是送你!」方暢笑罵,「反正你先請人送來就是了。
然後等一下我會傳一張紙條到你私人傳真機,煩你裁一裁貼在小卡片裡。
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不過你要送誰?不會是女人吧——」最後一句,叫得像被雷劈到。
「當然是送給女士,難不成還真的送你?」
「方暢!你你你、你你你……不會是在追求女人了吧——你耶!曾經被女人追到吐的家夥耶!你不是有厭女症?你不是四十歲以後要出家當和尚?」
由着周劭去胡說,方暢迳自道:
「玫瑰多久可以送到?」他看了下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分。
「二十分鐘之後。
」周劭嘿嘿低笑。
雖然還在說電話,不過他已經騰出另一手在打電話給花店了。
「那多謝了。
」方暢道。
「喂,你到底在追誰呀?你現在不說,等一下我看到傳真過來的東西還不是會看到,我要幫你送花也還是會知道。
」
「我——」
周劭很亢奮的打斷他:
「等等,我先猜一下!是不是我們公司公關部的傾城名花?還是業務部的那朵火焰玫瑰?還是……喂,老張!快,紮一束半開的白玫瑰過來,九十九朵就好了,配色嘛……就白色的玻璃紙加金色的包裝紙,花上面灑一點金箔。
快送來,對!盡快,再見!喂喂喂!方暢,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你繼續亢奮,我不打擾你。
」說着就要挂了。
「别啦!方暢!你說一下嘛!是誰啦?」苦苦哀求。
「王秘書。
」大方的公開答案。
「什麼王秘書?關她什麼事?我們不談她了啦,多無聊。
你這件事比較有趣,快說吧,我聽着呢!」
沒救了!收線。
「喂喂喂!方暢!方暢?怎麼挂了?沒義氣的!」留下電話這邊的人迳自碎碎念。
耐着性子等傳真過來,哼!總會看到的,你不說也沒關系!
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打動方暢的鐵石心?這方暢,有心上人也不說一下,真是太沒意思了!虧自己每次戀愛時都有跟他說,一點也不藏私,這人怎麼也不會公平一點?
鈴——
來了!傳真過來了!
周劭跳到傳真機前,屏息以待着。
是誰?是誰?是他家公司裡的誰?誰這麼有本事得到方暢的心?
「咦?攸貞?誰是攸貞?」周劭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好熟的名字屬于哪一個人所有。
忍不住的,他習慣性的就要打内線到外頭找他的超級秘書問問——手指按下去的同時,腦袋瓜也轟隆隆的想起來了——
攸貞……不就是……王攸貞?
王攸貞……不就是……他的……超級秘書——
不、不、不……會吧?
「我是王攸貞,請問副總有什麼吩咐?」
「王,王秘書……你真的、真的叫做……王攸貞嗎?」周劭大受震撼,于是問出這個很蠢的問題。
「是的,我叫王攸貞。
『王秘書』這三個字,隻是在我的姓氏後加上職稱而已,并不是我的姓名。
」好冷淡的聲音,冷得讓人懷疑陽明山又飄雪了,而且還一路飄來周氏二十二樓的樣子。
周劭手忙腳亂的關掉通話器,整個人都吓得石化了。
一束花。
送花小弟謹慎的站在門口,不知道這個辦公室裡的人為什麼要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他?是他穿得不得體嗎?還是這花有問題?
「小弟弟,你送花來給誰?」負責接待的女職員小步跑過來,以非常小的聲音問着。
「我們老闆說這是一位叫做周劭的先生所訂的花。
可不可以麻煩你簽收一下?」
啊!是老闆親自訂的花?
「哦,好的。
」接待小姐馬上找來一枝筆簽名。
打發走送花小弟後,她馬上跑到上司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