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好的孝心,知道咱們在山裡亂轉了幾天,特地搭問房子,好讓咱們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陶羽接口道:“辛弟,你嘴裡能夠幹淨一些不能?說不定這棟茅屋,就是董老前輩的隐居之所,你出口傷了人家,那還想請他出山?”
辛弟嘿嘿笑道:“公子,你放心,除非他不給咱們找到,隻要找到他,不由他不跟咱們去。
”
淩茜笑道:“不去你能把人家怎樣?”
辛弟道:“好請他不肯去,咱揪也揪他一塊走,實在不肯,咱先打掉他的門牙,叫他吃不得飯,直去做鬼,再做不成鬼師了。
”
陶羽沉聲道:“偏你會胡說,早知你這麼不聽話,倒是把你留在島上的好!”
辛弟笑道:“我隻說說,又沒有真幹,淩姑娘愛聽我胡說,想不胡說也不成。
”
陶羽道:“茜妹也是,明知他是個渾人,卻總愛逗他說話……”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漸漸已走近茅屋,秦佑突然叫道:“你們看,這三根竹竿,是不是有些古怪?”
各人聞聲都停了腳步,陶羽細細端詳那三根細竹竿,眉頭深鎖,正自不解,辛弟已牽馬上前,道:“一點也不古怪,必定是那位鬼師會掐會算,知道今日咱們要到,特地在這裡插上二根竹竿,讓咱們系馬的。
”說着,果然把馬鞍系在竹竿上。
秦佑道:“辛弟說的雖無道理,但這棟茅屋,八成正是董老前輩的居所,荒山中别無人迹,除了他,誰會在亂山荒嶺中搭一間茅屋呢?”
陶羽把馬鞍交給辛弟,道:“你好好守着馬匹,不許大聲胡說,讓我去問訊問訊。
”
淩茜忙把馬鞍交給辛弟,随着陶羽行到茅屋前,陶羽整一整衣衫,高叫道:“請問屋裡有人嗎?”
一連叫了幾聲,并無人回應,淩茜道:“隻怕是個沒人住居的空屋吧?我來瞧瞧。
”
她蓮足輕點地面,嬌軀微閃,掠到門邊,舉起纖掌,一拍木門,“依呀”一聲,木門應手而開,探頭望了望,笑道:“你們來吧!屋裡沒有人。
”
陶羽招來秦佑,方跨進茅屋,忽聽辛弟在外大聲叫道:“跑了!跑了!鬼師跑了……”
陶羽吃了一驚,忙又奔出,問道:“誰跑了?你看見什麼了?”
辛弟指着那片密林道:“你們剛進前門,便有條人影,從屋後飛也似向林子裡奔去,那家夥必定就是什麼鬼師,不願見我們,躲到林子裡去啦!”
陶羽想了想,又問道:“那人穿的什麼衣服,有多大年紀?”
辛弟道:“誰看得清,好像沒穿衣服,頭上亂草似的,像個雞窩。
”
秦佑道:“隻怕不會是董老前輩,說不定系山中散居的土人,見了生人,才會躲避,咱們到屋裡看看就知道了。
”
陶羽對辛弟道:“你守在屋子外面,這一次再看見有人,千萬别叫,最好能攔住他,咱們好問問山中情形。
”
辛弟點頭答應,陶羽等又走進茅屋,細細查看,屋中有三張卧床,一張簡陋的木桌,桌上尚有半隻啃食過的兔腿,顯見這茅屋的确有人居住。
而且,茅屋的主人一共有三個,剛外出不久。
淩茜忽然在卧房中找到幾件青布大袍,叫道:“你們看,山中土人,怎會用這種衣服?
屋主準是隐居漢人,說不定這兒真的是鬼師董武隐居的地方呢!”
陶羽道:“如此我們不可擅闖他的住處,趕快退出屋外去等他回來,以免失禮。
”
淩茜道:“怕什麼,咱們坐在廳裡候他,不動他的物件就是了。
”
三個人便恭恭敬敬地坐在正廳上,靜候董武返來,誰知一坐大半天,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等到。
淩茜漸感不耐,道:“這位鬼師鬼鬼祟祟到那裡去了?叫人肚子都等餓啦,我去取些幹糧來。
”
她推開大門,一腳跨出茅屋,觸目不覺一驚,原來草地上除了四匹馬外,卻不見辛弟影蹤。
淩茜何等聰明,雖隻一瞬之下,心裡已自警覺,連忙又收腿縮進屋内,順手掩了木門,向陶羽秦佑沉聲道:“快些準備,這地方不大妥當。
”
陶秦二人吃一驚,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急問道:“什麼事?”
淩茜壓低嗓子道:“辛弟莫名其妙地失了蹤,咱們連一絲聲響都沒有聽見……”
秦佑松了一口氣,笑道:“也許他溜到那兒去了,一時不見,怎會出事?”
淩茜道:“辛弟性子最戆,羽哥叫他守住馬匹,他決不會擅自離開,依我看,準是出了甚麼事了。
”
話未說完,屋外突然有個冷冷的聲音接口說道:“丫頭猜得不錯,可惜你們已成了甕中之鼈,縱然明白,也太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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