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緊緊捏着兩隻手,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出手阻止這場慘烈的殘殺,他與武當無仇,卻和四醜有恨,但此時見林一波死狀之慘,心裡竟泛起無限恻隐之心。
可是,當他再看看滿地武當弟子的死屍,湧到口邊的話,又無法再吐露出來了。
就在這刹那之間,包大洛和許成已一齊出手,攻向紫陽道長,杖影拳風,急如劇雨,矮子楊洋自行閉住斷腕穴門,撒出倒刺烏黑軟鞭,也上前圍戰紫陽。
不過三五招,紫陽道長終是重傷之人,劍勢略緩,被許成一杖掃中肩頭,太乙劍“叮”
地墜落地上。
包天洛揮拳直入,拳風破空飛擊,正中紫陽道長胸口。
紫陽道長悶哼了一聲,登登登連退七八步,哇地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人已搖搖欲倒。
武當道士們呐喊一聲,數十柄長劍一齊出手,蜂湧而上。
蓦地人影掠空飛堕,雙掌交揮,擋住了三五和武當道士,沉聲喝道:“大家住手,不能再打下去了。
”
楊洋怒目而視,厲聲叱道:“姓陶的,你是存心偏袒武當,忘了咱們送訊之情?”
陶羽熱淚盈眶,凄然道:“我決不偏袒任何人,你們這樣打下去,最多兩敗俱傷,如今武林正值腥風血雨之際,飛雲吐山莊淫威迫人,全真教又已侵入中原,虎視眈耽,你們海天四醜一向也标榜要跟飛雲山莊作對反抗,為何不能和武林同道開誠相處,定要逞威屠戮,殺拭無辜?”
楊洋舉起斷腕,怒聲道:“你倒說得輕松堂皇,林一波死在劍下,楊某人斷去一腕,難道就白饒了不成?”
陶羽道:“那麼武當門下這幾十位屈死冤魂,又該向誰去索命呢?”
許成接口叱道:“放屁,咱們的性命,豈能拿武當派雜毛,來相比,識相的趕快閃開,免得瞎子失手傷了你……”
陶羽冷冷道:“我現在不想跟你們動手,但如一定要逼我,那也隻好出手了。
”
許成喝道:“難道咱們還怕了你麼?”
喝聲中,竹杖一記“怒趕飛鲸”,橫掃而至。
陶羽嘿地吐氣開聲,振臂疾揮,勁風過處,五尺以外,己震開了許成的青竹杖。
許成大驚,忽然長嘯一聲,一抖手中竹杖,光影閃耀,一連跳動了三次,破空疾落。
秦佑的聲音輕呼道:“大哥,那是破雲三式……”
陶羽冷冷一笑,已在秦佑的呼聲中電掣般出手,隻見他左掌在前,右掌在後,一齊前推半尺光影,忽然手法一變,化為右前左後,雙掌之間,勁力流轉,發出嘶地一聲輕響。
秦佑心頭猛地-跳,失聲叫道:“好一招蜉蝣夜動,大哥,真有你的……”
喝彩聲未畢,許成已駭然連退丈餘,手中竹杖,隻勝下半截,他用手撫摸着斷于一半的青竹杖,臉色一片蒼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楊洋心頭也是一陣寒,恨恨說道:“姓陶的,咱們這段梁子是結定了。
”
陶羽淡淡答道:“我是一番好意,你們如果一定要把我當作仇人,那也隻好由你們去了。
”
包天洛俯身抱起林波的屍體,一聲不響,大步出了三清觀門。
楊洋恨恨一頓腳,道:
“許老二,咱們走吧!青山不改,總有報複的一天。
”
二醜走到門前,淩茜忽然叫道:“喂!你們還學不學沖穴禦神大法啦?”
楊洋回過頭來,含恨瞪了一眼,卻未答話,掉頭疾奔而去。
淩茜聳聳肩頭,道:“我已經叫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學,以後别怪我沒有守信。
”
衆人這才想問問紫陽道長關于黃山之會經過,卻見他已由武當門下安置在殿前石階下,神情萎頓,氣若遊絲,内傷已經迸發。
淩茜取出桃花島特制的療傷藥丸,喂給紫陽道長吃下。
過了好半刻,才見他喘息着張了張嘴,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叫道:“陶少俠,陶少俠……”’陶羽連忙俯身問道:“道長有什麼吩咐?”
紫陽道長輕聲說道:“武當派能留下他們三十幾個人,此恩此德,全是少俠所賜,咱們武當派沒世不忘……”
陶羽慘然一笑,道:“道長快不要這麼說,我們隻恨沒有早一步趕來,才使貴派犧牲了數十位高弟。
道長覺得内腑傷勢好了些麼?”
紫陽道長歎息一聲,道:“黃山事敗,貧道被傅三槐的銅牌打傷,内腑已感不支,方才又硬接幾招更覺五髒盡碎,縱有仙丹,也無法救得殘命,能在臨死之前,再見少俠一面,貧道死亦無憾,可惜的是黃山之會,竟被飛雲山莊事先得到風聲……”
秦佑插口道:“伍子英老前輩可曾趕來了?”
紫陽道長搖搖頭,道:“他雖未到,中原十大門派。
俱有高手趕到參加,少林明空撣師已死,新接十五代掌門慧空親身趕赴黃山出席,足見各派都已捐棄門戶之見,今後武林大事,正有可為,想不到,唉……”
陶羽道:“黃山大會原很機密,風聲怎會事先傳到飛雲山莊耳中?”
紫陽道長喟然道:“這是一個難解的疑團,貧道在會期十天以前便到了黃山,鐵杖神翁餘振武将天都峰在近五十裡内,遍布黃山派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