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大怒,長劍一擺,三人一縱而上,銀虹暴閃,三輛長劍迅雷般直向辛弟疾卷而到。
辛弟不會招式,但内力如山,豈會把這三個纖纖弱質的女郎放在眼中,隻見他赤手空拳,也不管招式不招式,大喝一聲,飛出一拳,道向當面一名少女猛搗而去。
拳風起處,但聞“嘶”地一聲銳響,那少女急忙收劍橫扶,竟沒有擋住辛弟淩厲的拳風,忙不疊柳腰疾轉,湛湛躲開正面,卻被辛弟拳上發出的雄渾内力,帶得一連幾個踉跄,險些摔倒地上。
辛弟見一拳奏效,心頭大樂,登時呼籲兩拳,又搗向其餘兩名持劍少女。
兩名少女已生警惕,劍走輕靈,嬌軀連閃,總算沒有被他打中,但如此一來,三個少女真被他拳打腳踢,逼退到一丈以外。
别說出手,連招架也難。
辛弟正打得興起,突聽嗖喳連聲,對面又躍過來三名紅衣少女,六支長劍,舞動起來,化作片片銀光,将辛弟圍在當中。
秦佑冷眼看那六名紅衣少女的劍法,一招一式,極盡詭谲,劍勢飄忽,看來多彩多姿,撲朔迷離,辛弟雖然仗着蠻力,暫時搶占上風,時間一久,難免會傷在六柄長劍包圍之下。
他一探手臂,龍吟起處,短劍已拔出鞘來,大聲喝道:“六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
喝聲未了,忽聽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眼前人影連閃,已有六名青衣少女,各擎手劍,并肩擋在他的前面。
其中一名嬌叱道:“你要是不服氣,何妨出手試試。
”
秦佑尚未回答,卻聽陶羽高聲叫道:“秦兄弟,快去幫幫辛弟,他要被她們打傷啦!”
秦佑舉目望去,果見那六名圍攻辛弟的紅衣少女,正漸漸縮緊包圍,劍影縱橫交錯,飒飒劍氣,已劃破辛弟身上衣襟。
辛弟本不會武功招式,此刻被六柄劃緊緊圍住,發拳須快,内力無法施展。
一時手忙腳亂,湛湛就要傷在創下……
秦佑心急,發出一聲輕嘯,身形外縱,準備向那邊撲去,迎面六名青衣少女齊聲嬌叱:
“那裡走!”
大柄劍一圈,銀光閃灼,擋住去路。
秦佑無心跟她們纏鬥,手中短劍一式“太阿倒持”,驚鴻乍現,寒氣暴湧,隻聽叮叮數聲,早将六柄長劍格開,一晃肩,搶到辛弟身旁,低聲道:“辛弟退開,讓我來對付她們。
”
辛弟揮出一拳,迫開一名紅衣少女,急促地道:“秦公子小心,這些女娃兒相當紮手。
”
秦佑傲然笑道:“她們比少林的羅漢陣如何?你随陶公子先走,我一個人足夠應付了。
”
不想話聲才完,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接口道:“小孩子年紀輕輕,如此狂妄,你有多大斤兩,敢口出大言?”
這語聲沉而不浮,蒼勁之中,隐含懾人威力,顯然不是普通武林人物能夠辦得到的。
秦佑心頭微微一震,揚目望去,見對面的十二名少女,業已退去,一丈遠處,赫然立着一個錦衣老人。
此人年紀約在六旬開外,錦衣銀髯,目射精光,氣度十分威猛。
先前隻見他和另一個錦衣老人随侍在馬車左右,倒不覺怎麼顯目,此刻突然排衆而出,山峙嶽立,卻俨然有一派宗師的威儀。
錦衣老人目光如炬,在秦佑身上掃了一眼,冷漠地又道:“看你出手招法,頗不似中土武術,你師父是誰?說給老夫聽聽。
”
秦佑被他那炯炯目光,逼視得渾身不舒服,仿佛那眼光之中,有一股無形的熱力,令人意躁心煩。
暗想這老人必不是等閑人物,連忙收攝心神,抱元守一,鎮定了一下紛亂的情緒,也冷漠地回答道:“你管不着。
”
錦衣老人似乎一怔,嘴角泛起一抹驕傲的微笑,道:“好個桀骜不馴的年輕人,你是飛雲山莊的人麼?”
秦佑橫劍當胸,又給了他一句冷冷的回答:“你管不着。
”
錦衣老人雙目一瞪,顯然被秦佑連番頂撞,有些激怒,冷哼了一聲道:“看你年紀輕輕,卻出語不遜想必仗恃那幾招劍術,如能在老夫掌下走滿五十招,放你們上路。
”
話聲甫落,左手陡地一抖一揮,大輪“啪”地一聲脆響,頓時卷起一股勁風,向秦佑當胸撞了過來。
秦佑短劍疾翻,斜斜跨出半步,劍鋒偏轉,避開掌風,振劍反挑過去。
錦衣老人鼻孔裡發出嘿嘿兩聲冷笑,雙掌交錯飛出,居然不畏劍上鋒芒,探腕徑扣秦佑的手肘。
兩人都是極快的手法,刹那互拆了七八把,那錦衣老人掌打指戳,肘撞拳搗,招招怪異詭詐。
秦佑雖然多了一柄劍,卻占不了絲毫便宜。
轉眼又過了六七招,秦佑性起怒發,短劍翻翻滾滾,勢若長江大河,怪招連綿,将一套“達摩十二無上心法”,連環使用,以快打快,場中但聞劍嘯聲聲,劍光炯炯,周圍五尺之内,盡被寒森森的劍氣籠罩。
但那錦衣老人功力卻十分精純,赤手空拳處在劍影中,依舊有攻有守,那玄妙詭異的手法,看得陶羽心搖神曳,目不暇瞬。
陶羽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鬥場,仿佛自己也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