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他急步奔上前去,低聲關切地問道:“秦兄弟,怎麼了?”
辛弟托地跳了過來,掄起地上短劍,怒目瞪着許成。
但許成卻直如不覺,連那少女就站在距他不及數尺之遠,他也沒有移動一下。
秦佑目中含淚,黯然一字一頓地道:“大哥……我輸了陶羽輕聲道:”輸了算什麼?你知道,他用的“破雲三式”,也是達摩三十六種失傳絕技中的一種,你怎不用“蜉蝣夜動‘去破它?”
秦佑點點頭,道:“我知道那是破雲三式,隻恨自己功力太淺……”
方說到這裡,忽聽辛弟一聲暴喝,緊接着,驚呼聲中,“蓬”然一聲問響,一條人影閃電般掠下峰頂,才一晃,已隐人茫茫夜色中。
陶羽忙回頭看去,不覺驟然一驚,原來就在這轉眼之間,身後已不見了許成的人影,在他方才立身的地上,留下一灘鮮紅的血水。
那少女驚駭地退到一丈以外。
辛弟一手提着秦佑的短劍,一手撫按着胸部,兩眼瞪得像銅鈴似的,端立在那兒不動。
陶羽驚問道:“辛弟,你怎麼啦?”‘辛弟不言不動。
直如一尊石像。
陶羽暗驚,又問:“那瞎子呢?”
辛弟嘴角張了兩張,好一會,才用力迸出一句:“他逃了……”一句話沒完,哇地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搖了幾搖,便摔跌在泥地上。
那少女充滿敬意和感激,輕輕說道:“許成已經受了傷,臨去的時候,還想暗算我,這位大哥跟他硬拼了一拳……”
陶羽連忙扶起辛弟,一面替他推宮活穴,一面向秦信道:“秦兄弟,你沒有輸,許成也被你刺傷了,瞧!這是他流下的血。
”
秦佑暗歎一聲,緩步走上前來,瞥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睑上一紅,不由自主低下了頭。
秦佑問道:“姑娘怎會跟他結下梁子的?”
那少女聞言又緩緩擡起頭來,星眸中淚光瑩瑩,凄婉地說道:“我姓竺,名君儀,我爹本是武當俗家弟子,因為……因為……”
她似有難言之隐,因為了很久,竟沒有繼續說下去,明眸一轉,改口說道:“……我能不能不說原因呢?”
秦佑道:“如果姑娘有什麼不便說出口的,那就不提也罷。
”
竺君儀歉意地垂下頭,黯然說道:“其實,承你們救了我的命,原不該再對你們隐瞞什麼,可是,這件事關系着一位去世的前輩偉人,而他又是最受天下武林景仰的,假如直說出來,也許會使他清白的聲譽,留下一個無法抹去的瑕疵,希望你能原諒我。
”
秦佑微覺動容,慨然道:“既然這樣,姑娘就不必提它吧!但先前你埋在墳碑下的那包……”
竺君儀陡地仰起頭來,把手亂搖道:“啊!沒有,真的沒有什麼,求求你不要追問我這件事……”
秦佑一怔,道:“難道這也是一件難言的隐秘之事?”
竺君儀一閉秀目,擠落兩滴淚水,微微點頭,道:“是的,請你相信我”
秦佑不禁有些不悅,但卻極力忍看,聳聳肩,道:“好吧!姑娘既然無一可以告人的事,我們也不便多問,現在許成已去,姑娘大可放心回去了。
”
竺君儀含淚颔首,失神地将雙劍插回肩後,舉起沉重的步于,向峰下走去。
但她走不到五步,忽又幽然駐足,回過身來,向秦佑深深一福,臉上熱淚紛紛直落。
秦佑慌忙還禮道:“姑娘,這是何必……。
”
竺君儀幽幽問道:“秦……公子,你不恨我麼?”
秦佑笑道:“萍水相逢,無仇無怨,恨從何起?”
竺君儀長長吐了一口氣,道:“你能不恨我就好了,我自知這樣對你們,悖情背理,難獲宥諒,可是,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樣做,決不是為了我自己……”
秦佑點點頭道:“這一點,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
竺君儀停了片刻,又道:“我還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不能答應我?”
秦佑問:“什麼事?姑娘盡管說出來。
”
竺君儀望了望那邊的墳墓,低聲說道:“我去了以後,你們能答應不去挖掘那包東西嗎?”
秦佑一聽這話,不覺勃然而怒,大聲道:“姑娘要是不放心,為什麼不掘它起來,帶在身邊再走呢?”
竺君儀卻不生氣,隻凄然含淚說道:“我自知武功太差,一旦離開這兒,說不定三五日内,就會被人殺害……”
秦佑蓦然一驚。
道:“什麼?有人要殺你?為什麼,莫非還是……”
竺君儀道:“就為了埋在墳前的那包東西……”
秦佑不假思索問道:“那究竟是包什麼東西?……”忽然又改口道:“啊!
你不必說出來,放心去吧!我們決不會去動它的。
“竺君儀默然沉吟了半晌,忽然擡起頭來,說道:“我看公子們都非貪心的人,索性把真相告訴你們吧!那包東西,乃是羅偉羅大俠的遺物”
這話一出,不但秦佑失驚,連陶羽也心頭一震,猛可從地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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