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而起,不歪不斜地又向秦佑飛射了過去。
竺君儀失聲叫道:“秦公子當心暗器。
”
秦佑聞聲後,急忙揮劍格擋,蓦見一條人影閃電而至,替下了陸-,同時空中“叮呤呤”
一陣悅耳脆響,第二枚銅鈴己又接踵射到。
第一枚銅鈴未與短劍相觸,突被後面追射而來的第二枚鈴一撞“叮-”一響,兩枚銅鈴竟攸分左右,劃起兩道烏溜溜的光孤,各繞半圈,重又飛回陸完身邊。
陸完卻不伸手去接,霍地吐氣開聲,兩掌一陣交互拍打,雙鈴竟然交叉飛旋,宛如流星穿梭,繞空盤飛,此上彼下,此來彼去,交織成一片馬亮光幕。
秦佑不覺駭然,短劍緊護近身,不敢冒然出手,瞪着眼,注視着這平生未見的暗器手法。
片刻之後,陸完拍打的速度逐漸加快,雙鈴電掣星馳,光幕密得滴水難進,空中一片“叮呤”脆聲,連對面也看不清了陸完人影。
這種驚世駭俗的暗器手法,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秦佑雖然緊握短劍,而對如此緊密的光幕,也不知從何下手。
墓地,耳聞一聲尖銳的驚呼,秦信心神微分,左肩上忽覺一陣推心刺痛,跟跄幾步,光幕突地盡斂,一個冷峻的聲音說道:“從今以後,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秦佑連忙定神擡頭,眼前已不見了竺君儀。
不但竺君儀,連那匹“烏雲蓋雪”神駒和“陸家雙鈴”也同時失了蹤迹。
遠處但聞蹄聲如雷,漸去漸遠,夜色中,又隐約可見一團灰暗的淡影,轉眼,連暗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強忍肩頭痛楚,搖了搖頭,腦中飛快掠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陸家雙鈴”一定擄走了竺君儀,而且搶了那匹“烏雲蓋雪”。
可不是嗎?“陸家雙鈴”已經離去,他們那兩匹坐馬,卻仍在一旁揚蹄低嘶,秦佑鬥然一驚,連肩上的痛楚也忘了大半,匆匆躍上其中一騎,随後便追。
夜色正濃,“陸家雙鈴!”的去向,正是自已的來路,秦佑催馬疾趕,不時傾耳細聽,尚可聞得隐約蹄聲。
他反覆地用絲缰抽打馬頸,腳跟猛砸,恨不得一口氣追上,無奈這匹馬由“陸家雙鈴”
飛馳跋涉了一天,疲憊不堪,而前面的“烏雲蓋雪”又是一匹千裡神駒,追了一程,非但沒有追近,距離顯然越來越遠了。
秦佑焦急異常,正死命催馬,忽又聽得身後蹄聲雨動,一騎馬從後面疾奔而來。
倏忽間風聲飒然,一騎馬已從身邊掠過,馬背上坐的,居然是那頭戴皮帽,身穿綢衫的賣馬怪客。
那怪客趕過秦佑,回過頭來,向他露齒嘻嘻一笑,叫道:“小夥子,吃虧了吧?下次還敢對老前輩無禮嗎?”
秦佑氣得說不出話來,低頭隻顧催馬疾奔,并不答話。
怪客又笑道:“别害臊,不經一事,不增一智,隻要你知道過錯,我老人家帶你去把馬和人都搶回來好了!”
秦佑聽了這話,心中一動,但隻冷哼了一聲,仍然沒有開口。
兩騎一前一後,又奔了一陣,那怪客又扭過頭來,笑看問道:“小夥子,你姓什麼?”
秦佑一面抽打坐馬,一面沒有好氣的吼道:“我姓秦,你少跟我-嗦。
”
怪客卻不生氣,笑道:“秦老弟,你是飛雲山莊的不是?”
秦佑一面辨聽陸家雙鈴的馬蹄聲,一面怒答道:“你才是飛雲山莊的,叫你少跟我噜蘇,你沒有聽見嗎?”
怪客仍是嘻皮笑臉地道:“不是就不是,何必生氣,趕路太寂寞,大家談談天,豈不很好?”
秦佑傾耳細辨,已聽不到前面的馬蹄聲,于是更怒,叱道:“你這人是怎麼搞的,無緣無故,跟我糾纏不清,居心何在?”
怪客笑道:“毫無居心,我因見你武功不壞,很想與你交個朋友,彼此解解悶兒,我問你,那女娃兒是你姐姐不是?”
秦佑冷哼道:“你管不着……”
那知話聲未畢,突聽那怪客一聲驚呼,一閃身躍落馬背,他那匹坐馬,卻鬥然直立起來,“唏津津”發出一聲長嘶。
秦佑緊跟在後面,慌忙一勒馬缰,但馬兒正奔得順蹄,一時收勒不住,竟仍向前直撞了上去。
蓦然,一股強猛無比的勁風,迎頭向他橫擊而來。
秦佑倉促間揮掌一封,心頭一震,人已從馬上翻身滾下。
他急中生智,懸空一個筋鬥,消去那股沖撞之力,腳落實地,揚目一看。
隻見一個中年道姑,當路而立,正一手挽着怪客的坐馬,一手卻緊緊握住他那匹奔得正急的坐馬辔口。
那道姑眉目清秀,背插長劍,胸前懸挂着一枚閃閃發光的金片,膚色白皙,雖已中年,風韻仍然十分動人。
在她身邊,站着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小道人,也斜插一柄長劍,長得十分俊秀,隻是眼波流動,顯得極是陰沉詭詐。
秦佑見這一男一女兩個道人,竟能在夜色中力挽奔馬,神色如常,心知必是身負絕學的武林高人,忙拱手道:“在下心急趕路,又被這讨厭的家夥糾纏不清,以緻一時耳目失散,沖撞了二位,尚希諒解。
”
那道姑聞言,隻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她身邊的年輕道人卻挺身向前,滿臉不屑地向秦佑上下打量了一眼,陰陰地道:“你能接得住我姑姑一掌,武功也算不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