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手武功,就敢這樣目中無人,下次碰上,姓宮的要你知道厲害!”
忽然有人接口笑道:“道爺,什麼厲害?怎不當面開銷卻放這馬後炮有什麼用?”
宮天甯回頭一看,見是個頭戴皮帽,身穿綢衫,口銜銅煙袋的怪人,正瞅着他呲牙而笑。
他無話可答,隻恨哼一聲,轉身便走……
陶羽連忙叫住他,道:“宮兄,怎不掩埋了姑姑的屍體再走?”
宮天甯一瞪怒目道:“人死了有什麼好掩埋的。
你有興趣,盡管去埋你的好了,姓宮的可沒有那閑工夫。
”說完自顧大步循着淩茜的去路,疾追而去。
秦佑怒罵道:“這家夥連一點人味也沒有,全真教怎會教導出這種厭物來。
”
陶羽輕歎一聲,道:“唉!人各有志,由他去吧……”
竺君儀插口道:“那本通天寶-怎麼辦?難道就讓它永遠落在桃花公主手中麼?”
陶羽搖搖頭,道:“你沒有看見嗎?桃花公主一身武功已達化境,奪命三環也敗在她的手中,這事實在棘手!”
秦佑也黯然道:“若在旁人手中,或許還有取回來的希望,如今落在她的手上,想要取回來,隻怕很難很難……”
他們方在歎息,不想忽然一個聲音接口說道:“世上無難事,隻要意誠志堅,那有辦不到的道理?”
秦佑一驚回頭,心中不禁一動,原來此時圍觀的人群早已散去,說這話的竟是先前立在人叢中看熱鬧的奇特老婦。
陶羽也覺得十分詫訝,忙問道:“老人家莫非有何妙法見教?”
那老婦搖搖頭,道:“為事之道,要在腳踏實地,埋頭耕耘,世間縱有妙法捷徑,也不值得去問它。
”
陶羽聽了這話,渾身一顫,慚愧地垂下頭,喃喃道:“老人家訓誨得是,晚輩受益匪淺,敢問老前輩尊諱稱謂?”
那老婦神情漠然,說道:“人世匆匆,不過數十寒暑,何必定要留啥名姓,你以陶為姓,不也一樣活了十六年嗎?”
陶羽更駭然一驚,心裡一震熱血沸騰,暗想這老婦必是江湖隐士高人,要不然,她怎能對自己的身世知道得這麼清楚?
那老婦癡望了他半晌,忽然歎息一聲,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遞給陶羽,道:“這是你一個朋友托老身帶給你的,要你妥為保存,以後對你大有用處……”
陶羽詫聲道:“我的朋友?他是誰啊?”
老婦道:“你不必問他是誰?将來自能知道,老身别無他物可贈,就送你四句話吧!”
陶羽連忙肅容道:“敬聆前輩金玉之言。
”
那老婦不再開口,拾起宮玉珍留在地上的長劍。
匆匆在地面上一陣揮劃,寫了一大片字迹,然後一沉手臂,将創插在地上,暗歎一聲。
掉頭如飛疾馳而去。
陶羽和秦佑等一湧上前,低頭向地上一看,隻見寫的是:“身世既明,大禍将至。
力所未達,諸宜隐忍。
”秦佑驚呼一聲,忙從懷裡掏出陶羽交給他的那張紙條,兩相對照,這四句話,正是字條上所寫的四句,竟然一字不差。
陶羽機伶伶打個寒戰,急急打開老婦留給他的小包,一看之下,更驚得失聲叫了起來……
原來包中乃是一本薄薄的書冊,封面上,赫然竟是“通天寶-”四個大字。
竺君儀驚訝得瞪着一雙大眼,張口難下,她一眼便已認出。
這本秘冊正是自己曾埋在羅偉墳前的一本,也就是後來自己被“陸家雙鈴”擄住,以緻落在桃花公主手中的那本西漠異人摩沙坷所著的奇書。
可是,桃花公主剛離開不久,這本人人俱欲得而甘心的奇書,又怎會到了那神秘老婦的手中?老婦是誰?她為什麼要把“通天寶-”送給陶羽?
這真是件不可思議的奇事,不久之前,三環還為了“通天寶-”,跟桃花公主血戰拼命,轉眼間,這本書竟會輕輕易易地到了陶羽手中。
陶羽捧着“通天寶泉”,如癡似呆,許久未曾一動,口裡并不住地喃喃自語:“她是誰?
她是誰?她是誰……”
她是誰?誰也不知道。
辛弟籲了一口氣,用一種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她一定是菩薩的化身,特地來點化我們的……”
許久,伍子英才笑着自道:“發什麼呆?寶貝先收起來,把死人埋了,難道你們要在這裡站上一輩子不成麼?”
衆人被他一叫,頓時瞿然清醒,陶羽黯然收好“通天寶-”,大家一齊動手,在路邊掘了個土坑,草草掩埋了宮玉珍的屍體,立石為碑,做了表記。
一切就緒,陶羽把廖五姑喚到面前,含淚說道:“我已決定從此不再回飛雲山莊了,請嬸嬸轉告我娘,養育之恩重如山,殺父之仇深如海,能有相聚之日,終當報答她老人家的養育厚思,但外公殺死我生身之父,此仇不共戴天,我也勢将必報……”說到最後兩句,已硬咽不能成聲。
廖五姑也不禁神情怆然,道:“公子,我也願終身追随公子,不再回魯西分堂了……”
陶羽正色道:“這怎麼可以,嬸嬸身受外公識拔大恩,理無背叛,你我今後已成仇敵,假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