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了。
”
秦佑揮淚道:“你别想得太嚴重,跟我們一起去尋陶大哥吧!過去的,當它是—場惡夢,徹底忘了它……”
竺君儀哽咽道:“不,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它烙在心上,永遠永遠也忘不掉的。
我不覺得委屈,隻是恨,隻有愧,恨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愧我破敗殘身,無顔再跟你們一起了。
”
辛弟道:“你準備到那裡去呢?”
竺君儀位道:“常言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既失身于他,隻好跟着他過一輩子苦痛的日子”
秦佑駭然道:“不。
你決不能嫁給他,宮天甯哪裡是可托終身的人,你萬萬不可這樣想!”
伍子英喟然長歎道:“秦兄弟,你年紀還輕,不解女孩子的處境,依我看,還是不要攔阻她,由她自己安排決斷的好。
”
竺君儀聽了,越發痛哭不已。
秦佑緊握着拳,切齒道:“我決不讓你再落在宮天甯手中,你為大哥犧牲名節,将來我告訴大哥。
叫他娶你做妻子
竺君儀猛可一震,臉色大變,用力搖着頭道:“不……不能,陶公子是何等身份,這一句話,已經夠沾辱他了。
”
秦佑含淚道:“你這麼說,豈不令我們都愧死麼,陶大哥是個正直人,他一定不會嫌棄你,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竺君儀沒有開口,隻是淚如泉湧,不住地用力搖着頭。
仿佛要藉搖頭來揮脫内心中無法抹去的悲傷。
伍子英歎道:“這件事,且從長計議,竺姑娘但放寬心,你雖然遭此羞辱,但一顆心可對天日,别盡是折磨自己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盡快尋到陶公子,他傷得那麼重,一日之中,必定不會去得太遠,咱們得設法找找到他才行。
”
秦佑喟然道:“他既然傷重昏迷,怎會獨自離開,再說,叫咱們到那裡去找他呢?”
竺君儀忽然想起桃花公主曾在山中追尋陶羽的事,忙道:“昨夜天色将明的時候,我曾看見那位桃花公主一面呼喊公子,一面在山中尋找,莫非是她把他救走了?”伍子英道:
“難說,咱們還是先在附近山中找一找,如果沒有,就尋那桃花公主去!”
秦佑扶起竺君儀,低聲問道:“你走得動麼?”
竺君儀凄楚地點點頭,兩行熱淚,又奪眶而出……
夜幕低垂,寒風陡起,她忍住悲痛,拭去淚珠,緩緩移動步了!
風過時,不期然感到一陣寒意,但她知道,那寒意是從心底升起的。
極目荒山,陶羽的蹤迹渺茫,恰似她此時的心境。
忍住淚水,捺着創傷,在人生的旅途上,蹒跚地尋覓那渺不可期的未來一一一再說陶羽蜷卧在榕樹空心之内,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悠悠醒轉。
他首先感覺到的,是一陣透徹心肺的涼意,緩緩睜開兩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陰寒逼人,恍餾置身在冰窖之中。
他詫異地伸出手來向四面摸索,覺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一隻冰冷的木桶中,默默沉思,隐約記得不久前,似在亂山中遇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像淩茜,又像廖五姑……到底是誰?卻已經回憶不起。
他腦中盤繞着疑問這兒是什麼地方?自己怎會到了此地?究竟死了沒有?
想到死,也就想到身上的火毒,可是,奇怪得很,這時候心腑之間那股的人的火熱,竟像已經減弱了許多,渴意也沒有了,剩下的隻有無法形容的疲倦,手足四肢,連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于是他茫然盤膝坐好,垂目運功,想驅逐那難熬的疲憊。
奇迹就在這一刹那時發生了!他原先以為永遠不能再提聚的真氣,這時得四周陰涼之力一逼,竟然能夠散聚由心。
那一股先天真氣,被他凝神駕馭,緩緩透過十二重樓,經生死玄關,任督二脈,重又歸于紫府,精神突然旺盛了不少。
難道宮天甯的話,竟是危言聳聽不成?
陶羽求生之念鬥然猛升,二次提氣運行一周天,慢慢使體内真氣,去驅迫心頭那股殘餘的熱流,漸漸神凝氣定,入我兩忘……
轉眼間,已接連運氣循行三個周天,那的人熱力,已被他用内力迫聚至一點,身邊寒氣透體生津,使他覺得渾身舒暢,痛苦盡失。
他自然沒有想到,能将“焚心丸”火毒迫聚于一點,是因為不久之前,痛飲了千年地底冰川的溪水,以及樹洞中奇特的陰涼之氣的助長。
這棵大榕樹恰在小溪不遠,所吸取的冰寒之氣,給了他行功調息時的無比裨益。
他抖擻地站起身來,手臂微伸,一片樹皮竟應手而倒蓦地陽光直射進來,耀眼生花,陶羽低頭回顧,才發覺自己竟置身在一個樹洞中,而此時洞外豔陽當空,已是午牌時分。
是誰把他放置在樹心裡?他一時也猜測不出,但可以斷言的,那救他并且将他放在樹洞中的人,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