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碧綠晶瑩的王環,那分立在南北兩方的兩人,是用右手,立在西方竿尖上,額上隐隐現出一條刀疤紅痕的-人,卻是用左手擎環。
他們迎着日光,忽然一齊振臂揚腕,三隻玉環同時脫手,向三支竹竿彙聚的中心一點,電射而出。
三環相交,平空爆起“叮”地一聲脆響,相互一錯分開,南方的一隻射向西方,北方的一隻射向南方,竟錯換了方位。
陽光照在環上,發出五彩缤紛的光芒,三隻玉環由分而合,又由合而分,就像一朵開了又謝的花朵,煞是绮麗美觀。
竿頂上的三人,就在玉環出手之後,緊跟着騰身拔起,車輪般-轉,快迅絕倫地換掠到側面另一支竹竿上,各自舉手接着-隻玉環,動作整齊劃一,利落無比。
如此一連交換過三次,三人已各歸原位,那額上有刀疤的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震得附近樹枝簌簌作響,顯見心中得意已極。
他暢笑一陣之後,舉起右手,注視着那齊節而斷的四隻斷指,臉上掠過一抹怨毒之色,含恨說道:“一劍之仇,斷指之恨,咱們雷家三環眶眦必報……”
原來這人正是被淩茜斷去四指的虎環雷孟森,其餘二人,自然就是龍環和豹環了。
雷盂彬接口說道:“苦練半載,這一招‘金輪彩環’總算能得心應手了,但桃花島淩祖堯也不是善與之輩,咱們總要有必勝把握,才可付諸行動。
”
雷孟森昂首大笑道:“雷家三環什麼時候畏懼過人?老三,你的膽量怎麼越來越小啦……”
雷孟彬搖搖頭道:“小弟豈是畏懼,但你我兄弟歸隐許多年,第一次出山,便敗在桃花門一個無名丫頭手中,這一次如不能一舉制服淩祖堯,雷家三環還有什麼臉皮在江湖走動?……”
他說着忽然輕輕歎了一口氣,又道:“所以小弟留下那句‘三年為期’的話,其用意便是沒有制勝把握,咱們甯可不動。
一旦尋上桃花島,便得有克制‘血氣氣功’的方法。
”
雷盂森聽了這番話,不禁也點頭沉吟起來
他雖然無時無刻未忘記過斷指之恥,但卻自問無法勝得桃花門的血氣氣功,假如雷家三環二度出山,仍然敵不過南海桃花島,終南聲譽,就将一敗塗地了。
正當環愧恨難決的時候,遠處密林中,忽有人影一晃!
雷家三環立地警覺,虎環低聲道:“大哥,那怪人又來偷窺了……”
龍環神情一片冷漠,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一撩袍角,便想旋身追去。
雷孟彬突然沉聲叫道:“大哥二哥别動,等小弟從屋後繞過去,先截斷他的退路再下手。
”
他假作漫步回到茅屋,一人屋門,身形立動,快如閃電般從茅屋後門飛縱而出,兩三個起落,便掠進林子。
密林邊,果然有個衣衫褴褛,滿臉污泥,短須滿腮的少年人在偷偷張望。
雷孟彬猛吸一口真氣,身子貼着草尖一閃而至,探手一把,扣住那人“肩并”穴,沉聲叱道:“你的膽量不小,竟敢屢次藏身林中,偷窺咱們演練秘技!”
這一出聲,草地上的龍虎二環,立也飛身而到,三人提着那人出了林子,那人竟一點也沒有反抗,雙腿一屈,就地跪倒,叩頭道:“晚輩也是被桃花島陷害的人,從大海裡撿得一條殘命,願意追随附骥三位老前輩同往南海,尋淩祖堯報仇。
”
雷孟森喝道:“你是誰?和淩祖堯有何仇恨?”
那人道:“晚輩姓宮名天宇,淩祖堯本是晚輩嶽父,但那老賊勢利卑鄙,又将女兒另配給一個姓陶的小子,并用陰謀奸計,将晚輩劈落大海。
”
雷孟彬插口道:“我看你有些面熟,仿佛在那兒見過?”
宮天甯道:“不敢欺瞞前輩,在下原屬全真教門下,前在魯西,曾跟姑姑與三位老前輩見過一次面……”
雷盂彬恍然道:“哦!敢情你就是那個小道士?但你既是全真教門下,怎地成了淩祖堯的女婿,何況你這身衣衫,也非全真教裝束?”
宮天甯長歎一聲,道:“老前輩們哪裡知道,那淩祖堯觊觎全真教的通天寶篆,花言巧語,诓騙晚輩改裝易服,中了他女兒的美人計,以緻如今無處可歸,流落天涯,遭此慘況……”
雷孟森接口問道:“你在這山中多久了?最近半月,可就是你常來林中偷窺我們練技?”
宮天甯連忙搖頭道:“晚輩雖然在亂山中過了好幾個月的非人生活,但一直未走近這片密林,也未發現三位老前輩練功,方才遠遠望見,不敢冒昧驚動,所以躲在林邊張望,這是第一次,以前從未有過。
”
雷孟森叱道:“你膽敢抵賴,半月以來,至少已有十次被咱們發現你的影蹤,隻不過你機警溜得很快,未被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