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道:“現在時間還早,也許他們還沒有來……”
玄真子點點頭,道:“二師弟說得有理,咱們先别急躁,且在這廟宇四周隐身暫待,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會帶來通天寶篆?”
霹靂子道:“大師兄當真相信這種奇事?通天寶篆既在姓陶的小輩身上,還有誰會送它到這破廟裡來?”
玄真子道:“愚兄卻深信江翼必不敢欺騙我等,是與不是,稍等不難分曉,現在你們四人暫時退出廟外隐蔽,愚兄如未現身,你們都不可現身,無論見誰在廟中進出,都不許攔阻于他。
”
霹靂子聳聳肩頭,道:“好吧!大師兄既如此吩咐,咱們自當從命,隻是咱們如被一個無名小輩愚弄枯守整夜,這個筋鬥,可栽得不小……”
玄真子僅隻淡淡一笑,并不答話,一直注視着四老都已退出破廟,自己才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向神樞行來。
陶羽大驚,左腿一收,身形緩緩立了起來,暗中功行雙臂,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裡迸跳出來。
玄真子剛行到神樞邊,突然身軀一頓,側耳傾聽片刻,忽地一長身,整個人竟破空飛起,越過神樞,背脊反貼在大殿正梁上,宛如一隻巨大的壁虎,一動也不動。
陶羽方才松了一口氣,唰唰兩聲輕響,大殿上頓時出現兩人。
那兩人乃是一男一女,女的領先奔入破廟,忽地掩口輕笑聲,嬌嗅道:“宮大俠,你是怎麼啦,這樣深更半夜把人家一個女孩子追到這兒,說出去,叫人多難為情……”
陶羽一聽她口音,便知必是易萍,目光一瞬,易萍身後緊跟-個道裝少年,果然正是宮天甯。
宮天甯神情浮躁,一臉淫邪笑容,打躬說道:“易姑娘,好姑娘,難道你還不相信小生對你的一片真情,自從得遇姑娘絕世姿容,這些日子,把小生心也想破了,求求你……”
易萍“嗤”地輕桃笑道:“瞧你分明一身道士打扮,開口閉口卻自稱小生,老實告訴你吧!你雖然真心待我,但我卻不想跟你去做道婆哩!”
宮天甯裝得憤憤地道:“唉!我的姑娘,這身道士衣服,煩也把人煩透了,你那裡知道,若非為了全真教那幾個老東西,誰願意又穿上這件撈什子的道裝呢?”
易萍一面暗中遊目張顧,一面卻臉色一沉,道:“我就是不喜歡你這種想法,全真教有什麼不好?你忘了你一身武功,還是從全真教學來的?”
宮天甯冷笑道:“嘿!就憑全真教那點淺薄修為,姓宮的何曾看在眼中?再說,他們教給我的,不過一點皮毛,真正驚世駭俗的精奧武學,别說沒有教我,全真教五個老東西自己也尚未參悟透徹!”
易萍心中一動,故意道:“喲!照你這麼說來,難道你還知道另外比全真教更厲害的武功不成?”
宮天甯信口道:“那是自然,總有一天,我不但要超越全真教,更要駕淩飛雲莊主陶天林之上,那時玄功大成,天下武林,盡在掌握之中。
”
“是什麼武功?你告訴我聽聽?”
宮天甯忽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忙笑道:“這是以後的事,現在提它作甚?好姑娘,此地荒僻無人,正是最好暢述幽情的所在,求你答應了我吧!我發誓終生作你裙下不貳之臣,此心此情,天神共鑒!”
一面說着,一面便去拉扯易萍的翠袖。
易萍嬌軀一搖,躲了開去,撤着小嘴道:“你這個人呀!口裡說得甜,心裡卻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
宮天甯情急道:“這是什麼話,我一番真情,可對日月!”
易萍道:“有-件事,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騙我。
”
“什麼事?姑娘可以直說出來。
”
“你還記得上次在勾漏山中,你跟雷家三環在一起,曾經撞見飛雲莊主到羅陽嶺來請我師父的事?”
“不錯,那又怎麼樣呢?”
“後來雷家三環被陶莊主打敗,你們又在亂山中遇上陶羽,可有這回事?”
“唔!有這回事……”
“雷家三環捉住一個紋臉大漢,本要殺死,是你出的主意,叫他們用人換書,叫陶羽交出通天寶篆,對麼?”
“唔……”
“後來陶羽果然以書換人,可是,你趁他們打得正烈的時候,自己卻把通天寶篆帶跑了,這件事我說的可對?”
宮天甯臉色微變,詫問道:“你怎會知道?”
易萍笑道:“你們換書的時候,我恰在河邊一塊大石後面,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
宮天甯聽了,淡然一笑,道:“既然你已經看見,這幾天又何必一直問我…”
易萍道:“我是一時好奇,想看看那本人人欲得的曠世奇書,究竟是什麼樣子,想不到你卻始終不肯承認,這點小事都瞞着我,還說什麼一片真情?”
宮天甯沉思片刻,忽然笑道:“我不肯承認,是怕那五個老道士知道不會放過我,你既是真心相愛,給你看看,原沒有什麼要緊。
”
他一邊說,一邊探手入懷,在貼身之處,取出一本小巧書冊,遞了過去,道:“這就是絕代奇書通天寶篆,你看看可以,卻千萬不可把這件事告訴那五個老道士。
”
易萍見他竟爽然取出了“通天寶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