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如鏡,這兒果然有間暗室。
”
陸-立刻沉聲喝道:“裡面是誰?還不起出來受死?”
廖五姑心膽俱裂,銀牙一挂,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将畢生功力,全部運集在左掌上,右手緊緊扣着兩輛飛刀,蓄勢而待。
陸-叱喝之後,未見室中反應,冷笑一聲,雙掌交錯護胸,一擡腿,“蓬”然踢飛了門闆,晃肩便搶了進來。
廖五姑悶聲不響,左掌一撥門闆,右臂揚處,兩柄飛刀,一齊出手。
她這種薄刃飛刀,乃是純鋼用制,其薄如紙,可軟可硬,兩邊鋒緣極是鋒利,而且用空無聲,極難閃避,是以“廖家刀”成為武林一絕。
暗門本不甚寬,加以陸-輕敵急進,及待發覺,終于遲了一步。
寒光一閃,兩柄飛刀一上一下,已到面前,陸-雖然是暗器名家,心頭也不由大大一震,猛的一聲斷喝,雙掌齊發。
其中一柄擊向前胸的飛刀,被他掌上發出的強勁内力一撞,陡地反射,掠過陶羽頭頂,“叮”然一聲,射人後面牆上,嵌進足有寸許。
但另一柄飛刀,卻迳向陸-面門射來。
陸-急忙一歪頭,那飛刀貼着面頰掠過,鬓角一涼,舉手一摸,竟摸了滿手鮮血。
陸完在後面疾出一掌,将飛刀拍落,低頭一望之下,駭然變色,道:“老二,是廖家刀!”
陸-耳端負傷,聽了這話,也不禁暗自心驚。
疾退兩步,冷聲喝道:“裡面可是廖存思老弟?”
原來“陸家雙鈴”亡命海外時,“花雨飛刀”廖存思尚未死在少林若意大師之手,是以一見飛刀形狀,就把廖五姑當作她父親廖存思了。
廖五姑心裡暗笑,但卻不敢出聲回答,側身隐在門邊,一面又急扣了兩柄飛刀,一面回望陶羽,見他正緩緩從辛弟身上收回手掌,也不知是行功已完,抑或被方才陸單一聲斷喝,才中止了療傷之事。
她連忙壓低了嗓音,輕輕叫道:“陶公子,陶公子……”
可是陶羽垂目依舊,自顧運氣調息,連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陸-見仍然無人回應,又大聲叫道:“廖老弟,多年不見,連老朋友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麼?咱們是陸家雙鈴……”
廖五姑隻不作聲,肚裡卻暗笑道:“姑奶奶早知你們是陸家雙鈴,可借姑奶奶見不得你們。
”
陸完沉聲對陸-說道:“老二,咱們數十年未返中原,或許廖家刀已傳了外人,讓為兄來試試。
”
說着,探手從懷裡摸出他仗以成名“左右雙鈴”。
兩枚鋼鈴乃是同樣大小重量形狀,鈴心中空,裡面各嵌一粒銀珠,乍看起來,并無出奇的地方。
陸完站在門外,兩枚銅鈴分置在左右手中,默運真力,右臂突然一揚,拇指二指向外一彈。
隻聽“嗡”地一聲輕響,其中一枚銀鈴,已脫手疾射而出。
那枚銅鈴并無目标,好像隻是對準門内底牆射出,但奇怪的事情,就在這刹那間發生了。
銀鈴去勢如雷,霎眼已近牆邊,可是,湛湛将要觸及牆壁,突然“叮呤呤”一陣悅耳聲音,那枚銅鈴卻忽然向右一折,鈴身由平飛變成滾動,叮呤之聲不絕,竟然飛快地繞室旋轉起來,而巨,速度不減,轉眼已繞行了三匝之多。
廖五姑見了,驟然大驚,迫得背貼門旁,動也不敢稍動。
那陸完不慌不忙,左臂輕揚,“嗡”地一聲,又将左鈴依樣彈射了出去。
這枚銅齡也在将要觸及牆壁的刹那,向左一轉,變成繞室飛旋,兩枚銅鑄交叉盤繞,離地四尺高下,互不相擾,滿屋盡是“叮呤呤”之聲。
陸完就在這鈴聲交作這際,錯掌欺身,搶進門裡……
口口口再說秦佑和竺君儀飛步向西追趕,無奈步行終不及馬快,追了一程,遙遙望見那兩騎快馬漸去漸遠,最後連影子也望不見了,秦佑知道無法相及,隻得停下身來,長歎一聲,恨聲說道:“陶大哥和辛弟,不知被他們劫持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恨沒有一匹馬,眼巴巴地看着他們進去,這怎麼辦呢?”
竺君儀柔聲安慰道:“那兩騎去的方向,必是濟南,我們快去前面鎮甸買兩匹坐騎,連夜趕到濟南去,不難尋到陶公子他們。
”
秦佑頓足道:“也隻好如此了,竺姑娘,你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可以買到好馬嗎?”
竺君儀道:“由此偏北不遠,有個鎮甸,名叫張夏,那兒一定能尋到坐騎的。
”
秦佑立即飛步上路,行了十來裡,果見前面有個鎮甸。
他三步并作兩步,急急趕到鎮中,無奈張夏隻是個小鎮,并沒有馬市可以選購坐騎,他們在街上繞行一遍,盡管見到駿馬不少,但一問之下,都是往來行旅所有,竟無一騎願意出賣。
秦佑正在焦急,忽然瞥見一家飯莊門口,系着一匹通體漆黑的好馬,體高七尺。
頭尾足有丈二,隻在四隻蹄上,長着四撮白色長毛,正仰頭長嘶,聲入霄漢。
秦佑見了,心裡羨慕已極,贊道:“好一匹駿馬,若能有了他,咱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