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欲藉這種淩厲緊密的劍花劍雨,使她知難而退,以便沖進室中援救陶羽,誰知淩茜神色自若,竟是未将他的淩厲聲勢放在心上,嬌笑聲中,羅袖再度飛起,玉指如鈎,居然直向層層劍幕中探了進來。
秦佑反倒驟然,劍尖急忙向下一沉,鋒刃一翻一擰,變作“太阿倒持”之式,點向她腰側“太乙”要穴。
淩茜笑道:“這就對啦!”柳腰忽然一擺,雙足寸步未移,卻借那輕輕一擺之勢,腰間一條絲帶,頓時揚飛起來,“唰”地一聲,纏住了秦佑的劍身。
這一着,大出武學常規,饒他秦佑劍術再高,也萬萬料不到她不用雙手,僅憑一條系腰絲帶,便纏住了自己的兵刃。
他微一錯愕之間,桃花公主已嬌喝一聲“撒手”,左足蓮尖疾飛而起,踢向他握劍的右手手時。
秦佑一抽短劍,不想那絲帶竟堅韌如鐵,銳利的刃鋒居然擰它不斷,而就在這刹那間,對方蓮尖已經距離肘間隻差寸許。
這時他若不松手齊劃,勢非被她足尖踢中,一樣會被她把劍奪去。
無可奈何,隻得黯然松手,躍遇開去。
淩茜緩緩從絲帶上解下短劍,含笑問道:“如何?”
秦佑羞愧不已,道:“你的武功固然很好,但隻不過是仗着身上特制的飾物,趁我不防,才能把剝奪去……”
淩茜笑道:“你的意思是敗得不服?”
秦佑脹紅着睑,道:“除非你能隻憑雙手招式,正面奪去我的劍,我才服你。
”
桃花公主仰面而笑,說道:“好的,就讓你再試一次!”
纖手微揚,劍柄向前,筆直向秦佑飛了過來。
秦佑探脫一把擎住劍柄,,觸手一驚,敢情那短劍來勢雖不太急,卻顯然已被她貫注了内家真力,他一抓之下,手心中竟有些火辣辣的灼痛。
他心裡好生羞愧,捧劍在手,呆呆發了一會怔,回想荒島上一年苦練,落得這般慘敗,連眼淚也差點滾落下來。
淩茜拍拍手,道:“别發呆啦!這一次我決定隻使用手上招式,也要在三招之内,奪過你的劍來。
”
秦佑長歎一聲,洩一洩胸中悶氣,舉劍平胸,凝神而立,好一會,才緩緩吐出四個字道:
“請仔細了!”
話聲甫落,短劍向右一掄,劃了半個圓弧,暗地凝神靜氣,雜念盡消,已把全部内力和意志,貫注在那柄不足二尺的短劍之上。
隻見他劍勢仿佛一滞,當胸緩緩推出,劍尖過處,發出嘶嘶之聲,内力從劍尖上源源源出,激起尺許圓徑的一圈強勁氣流。
淩茜見他面上一派莊嚴,目如明星,點塵不染,顯然已将整個意志貫注在運劍之上,忙也收斂笑容,端立而待。
大殿上十二名負劍少女,也被這沉重的氣氛所感,一個個屏息注視,連眼皮也不閃動一下。
秦佑的短劍,已漸漸遞到淩茜面門二尺左右,短劍尖端激射出來的内家勁氣,也已飄起了她覆額秀發……。
突然。
隻見淩茜深吸一口清氣,香肩激動,遞向左側,橫跨半步,右手飛快地拍出一掌。
就在她身動掌出的刹那,秦佑右臂疾吐,嘶地一聲,短劍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向她右眼下的“迎香”要穴。
好個桃花公主,連眼皮也沒有眨動一下,檀口忽然流後向劍上“呼”地吹了口氣,右手玉指閃電般變掌屈指,疾彈而出。
隻聽“叮”地一聲,秦佑腕間一麻,短劍已擦着她的鬓角飛掠落空,他心頭猛可一震,腳下疾轉,劍身向下一沉,宛如殒星飛墜,順勢直劈下去。
淩茜玉腕輕巧地向外一翻,竟用一種詭異萬分的手法,報中食三個指頭,捷如電掣地搭扣在他的劍身之上。
頓時一股灼人熱流,循着劍身,直迫秦佑掌心,他運力抽劍。
沒有掙脫淩茜三個指頭的扶制,短劍握柄卻已灼熱得似燒紅了一般,簡直無法再握在手中。
他隻得奮力運起全部内力,以抵抗那封上的灼人熱流,不過刹那之久,額上已冒出汗珠,手中直如捏住一塊燒紅的鐵塊,陣陣椎心刺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來。
他心裡明白,這女孩子年紀雖然很小,一身武功,卻已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憑自己的修為,萬不是人家對手。
那麼,難道就此認輸,棄劍而降,不,不能!堂堂男兒,怎甘心就這樣慘敗在一個年輕女子手下,他奮力發出一聲大喝,左手一舉,也指到劍柄上。
那劍柄在他全力抗逼之下,果然勢力微減,他心中大喜,方要加勁施為,耳中突聽得一聲女人的驚呼……
秦估揚目一望暗室,不禁心頭大吃一驚,原來那房中護衛陶羽的中年女人,已然兩手空空,地上散落了八九柄薄刃飛刀,顯見都是被陸完的雙鈴擊飛脫手。
但她兀自雙掌交揮不停,憑着掌上勁風,暫時将雙鈴封擋身外,眼中流露出無比焦急的驚駭,急叫道:“少莊主,少莊主,快些醒醒吧,我……我已經支撐不住了……”
秦佑心頭震駭,内力用散,掌中灼熱之感,陡然暴增一倍……
正當這千鈞一發的當兒,蓦見一條人影從殿外飛搶而入。
緊跟着,又覺一隻手掌抵住自己背心,同時有人低聲說道:“秦老弟,不要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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