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已有人知曉大哥娶妻的事了,而有些自命美人的江湖女子總認為自己必然可以坐上韓夫人寶座,一旦希望落空,當然會有各種不甘心的反應了。
最差的就是自動找上門的這一種,搞不好妒恨嫂子的容貌,想擄去毀容。
”
“喲,好狠呀。
待我看看是何方“俠女”!”範小餘一把扯下來人的面罩,看到了一張相當美麗的面孔,但那一雙惡毒兼冒煙的“牛眼”破壞了所有的美好。
朱追闊詫異地脫口而出:“是你!”
“誰?”範小餘好奇地問。
“是‘太原霸虎’的千金,馮金娥。
”朱追闊拍開她一個穴道,讓她得以開口。
才道:“馮姑娘,不知夜半來訪,有何貴事?”
“還不快些放開我!”馮金娥氣虎虎地低吼,全然忘了自己為何被定在此處。
範小餘搖了搖頭:“不急不急,至少你必須說出夜闖此處的目的。
”
“笑話,這兒是客棧,我有錢就來得了。
”
好蠻橫的回應。
朱追闊笑問:“那是沒錯。
可,你進來的地方早被我們租了下來,你再無見識,總也該知道私人的地方來不得的吧?”
範小餘不禁咋舌瞠目地轉頭問她的未婚夫:“大朱,她這人算是江湖俠女嗎?”天哪,如果女人混江湖全會混成這般德行,那她真得好好思考一番才行。
怎麼都是非不分哪?
“别太灰心,自稱俠女的人不少,但真正的女俠受人敬重者也不是沒有,隻是太多承家蔭的人以此自居。
俠女!俠女!久而久之,幾乎全是這般假俠義之名、行宵小之實的人了,男女皆有。
”這是事實,而他也很高興能讓未婚妻知曉,免得她三天兩頭老說要闖江湖。
“快放開我!我爹馮地霸不是好惹的。
他不會放過你們的”馮金娥的大叫終止于韓霄的出現。
韓霄緩緩走過來。
“在下隻想明白馮姑娘的來意。
”
“我隻是好奇你那瞎子妻子的長相罷了。
”她一點也不羞慚地回應,彷佛自己的行為天經地義,一雙眼眸又怨又恨地死盯着他。
“江湖上傳聞韓公子娶了令弟的未婚妻,令其弟含羞而遠走,我倒想看看是怎樣狐媚得可以令韓家兄弟反目成仇。
好厲害的一名瞎子!”
“喂!你說話給我客氣一點,我”範小餘沉不住氣就要沖上前揍她三拳,但朱追闊手快地勾住她柳腰。
有正主兒在,哪有她出頭的分?
“即便是那般,又與姑娘何幹?”韓霄冷言逼近她。
“我隻想知道我輸給一名瞎子的理由!”
真是教人開了眼界!和這女子打一起頭就說不上有所交集,了不起也隻能說兩年前武當山論劍時,見上那麼一面,與太原霸虎馮地霸吃上兩次飯。
如果沒有刻意去記,連朱追闊也快忘了這麼一号人物,怎麼此刻這個女人一臉被欺騙了感情的表情?
韓霄怒目一瞪,甩袖轉身:“追闊,送馮姑娘上路。
”修養使得他對這般厚顔女子口上留情,但性格上的火爆又教他壓不下怒氣。
真不知招誰惹誰了!
自動送上門的女子一直都有,但如令他已婚,益加不能忍受女人開放無恥的舉止。
當初他未接受,如今更是不會。
如果接下來一直會有這種事,那他當真必須考量一番了,他必須顧慮到妻子的感受。
實在是那些自恃容貌過人,武功一流的“俠女”們并沒具備女俠該有的德行。
但雲淨初不會明白,搞不好還道他行走江湖十年全是做些拈花惹草的勾當。
總而言之,他不願讓雲淨初因此而亂想,然後悶在心中獨自神傷。
“韓霄”被解穴的馮金娥依然嬌橫地叱叫。
朱追闊扣住她腕脈,輕易使她無法動彈。
“走了吧,姑奶奶。
”
死命掙紮的馮金娥在幾乎要被拖出庭院拱門時,終于如願以償地看到雲淨初對韓霄的重要性有多少;這一看,教她心如死灰,再也激不起一絲怒濤了雲淨初出了房門,尚未叫喚出聲,韓霄已飛快地飛身而至,扶住她,不讓階梯摔着她。
“怎麼出來了,不是叫你休息嗎?”責備聲的背後是外人永遠得不到的萬縷柔情。
雲淨初輕聲道:“我沒事的,那位姑娘”
“叫追闊送走了。
我并不認得。
”
淡淡的回應有着些許解釋的意味。
她側耳傾聽聲音的消失,不禁低問:“江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
不管是怎樣的地方,都是不适合雲淨初這潔淨不染織麈的女子去見識涉足的。
韓霄凝神了會,望着月下妻子晶瑩的芳容,居然湧上了退隐的念頭。
江湖呀!從來未曾令他眷戀,此刻,更該有所定奪取舍。
他是該好好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