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要找獨眼龍算賬,一刻也不能等待,突然跳起身來,一言不發就往外走。
鄭二爺忙将他一把抓住,正色問:“你上哪裡去?”
莊德成用力把他的手掙開,振聲說:“找獨眼龍那王八蛋去!”
鄭二爺畢竟年紀大些,而且跟林廣泰是莫逆之交,可以把莊德成看作小老弟。
于是橫身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老成持重地說:“莊老四,你聽我說,真要對付獨眼龍,不是我誇口,我相信我有足夠的力量。
但這件事以我的看法,可能不是他幹的,所以我不同意你現在去找他。
”
“那麼你說是誰幹的?”莊德成忿聲問。
鄭二爺礙于有張振興等人在場,不便把話赤裸裸地說明,免得八字還沒見一撇,九字還沒見一鈎,就把“勒索公司”張揚開去,像“金色響尾蛇”事件一樣,鬧得滿城風雨,人人自危,惶恐不可終日。
因此他避重就輕地說:“這件不幸的事件既已發生,就是要為宋老二報仇,也該弄清楚對象,不可以意氣用事。
以我的意思,這裡的善後交給我來處理,你最好先趕回香港去,看看林小姐是否回到了林公館,明天我會過海去跟林老大見面,一切有待從長計議。
”
“哼!”莊德成冷笑說:“方天仇既然沒事了,能夠過海來把林小姐接回去,大概也不需要借助二爺的人馬了!”
“現在言之過早。
”鄭二爺憂形于色說:“要等确知他們平安無事地回到了香港,才能算是沒事。
”
莊德成正在猶豫,尚未拿定主意之際,忽聽外面人聲嘩然,大家均不由一怔,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故。
張振興剛要出去查看究竟,隻見馬老三帶着幾個人匆匆進來,向鄭二爺報告說:“獨眼龍已經讓我們帶回去了!”
鄭二爺聽得一怔,怒問:“把他帶回去幹嘛?”
馬老三原以為能表功的,沒想到反而吃力不讨好,隻好苦着臉說:“剛才我們拼上了,他們的人起先火力很強,後來有幾個家夥開車跑了。
其餘的也知道我們是二爺的人,一看瞄頭不對,全散了水,使我們毫無阻礙地沖進裡面去。
正好遇上獨眼龍想溜,偏偏行動不方便,被我們抓住,帶回公館去想請二爺發落。
”
鄭二爺見事已如此,徒然責備馬老三擅自作主也沒用,隻好怫然說:“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回來。
”
“是!”馬老三應了一聲,趕緊掉頭就走。
鄭二爺沖莊德成苦笑說:“莊老四,現在可好啦,獨眼龍已經在我那裡,你是先回香港,還是跟我回去一趟?”
莊德成遲疑了一下,終于振奮說:“我先見見獨眼龍!”
鄭二爺點點頭,表示同意,随即又看看沙發上的宋公治。
不料這片刻之間,他竟己停止了呼吸!
莊德成發覺鄭二爺的神情有異,也知道情形不妙,趕緊趨前一看,果然宋公治已氣絕身亡。
想起這些年來的同甘共苦,幾個人一起在香港打天下,現在卻……
“二哥!……”莊德成悲叫一聲,跪在了沙發前,傷心欲絕地撫屍痛位起來。
鄭二爺也是至情之人,目睹宋公治的死狀,情不自禁地灑下兩行老淚。
經張振興和鄭二爺合力勸了半天,才算把莊德成勸住。
他收住起痛泣,跪在地上立下了重誓。
“二哥,你安心吧,我莊德成要不替你報仇,就誓不為人!”
鄭二爺抑住自己悲憤的情緒,把現場重托了張振興料理,然後偕同莊德成離去,乘車匆匆趕回鄭公館。
曹金盛被架來鄭公館,在幾支手槍的監視之下,簡直像頭鬥敗的公雞,腿上還綁着綁帶,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免得自讨苦吃。
見到鄭二爺回來,他才敢擡起頭,理直氣壯地說:“二爺,光棍點到為止,如今九龍城已是你姓鄭的天下,要不容兄弟混口飯吃,盡可以把話說明。
兄弟是明白人,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何必無緣無故把兄弟架來,未免太仗勢欺人了吧!”
鄭二爺還沒來得及開口,莊德成早已沉不住氣,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指着他聲色俱厲地怒問:“獨眼龍,你自己說吧,‘幸運賭場’的事,是不是你叫人幹的?”
曹金盛看他來勢洶洶,倒是暗吃一驚,因為他知道這老粗是不好惹的,隻得忍氣吞聲地說:“莊經理這話問得太離譜了吧?兄弟最近在家裡養傷,連大門都沒出過,什麼事找不到主兒,又攪到兄弟的頭上來啦!”
“你别裝糊塗!”莊德成怒喝一聲,照準他綁着的大腿一腳踹去。
“哇!”曹金盛痛得殺豬般一聲怪叫,眼淚都幾乎流了出來。
鄭二爺看得過意不去,忙上前把莊德成勸住,說:“莊老四,先别光火,讓我們好好問他。
”
在鄭公館裡,莊德成不能過份喧賓奪主,隻好冷冷地哼了一聲,暫且按捺住滿腔的怒火。
鄭二爺徑自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沉聲說:“曹老大,過去的事咱們不談,現在希望你坦白告訴我,今晚是你的人在各處活動,究竟有什麼企圖?”
曹金盛被踹的這一下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