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種難以形容的奇怪表情,似笑非笑地說:“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但真相卻需要你方老弟自己說明,或者有些地方還得特别解釋一下。
”
“哦?……”方天仇感覺有些莫名奇妙,好像突然堕入了五裡雲霧裡,滿頭都是疑霧。
孫奇對方天仇仍具有信心,認為他絕不至于甘心受歹徒擺布,于是毫不隐瞞地把林廣泰所說的一番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方天仇聽完之後,居然一言未發,不知他是在沉思,還是默認了一切,使孫奇大為驚詫,心裡不禁在想:“難道他承認了這些罪狀?”
沉默了足足有一兩分鐘,孫奇終于忍不住問他:“方老弟,你沒有什麼解釋?”
方天仇忽然大笑說:“我隻能說,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我根本一無所知,孫探長會相信嗎?”
孫奇怔怔地望着他問:“你的意思是林廣泰無中生有?”
“那倒不是。
”方天仇收住了笑容,正色說:“林大哥說的可能是事實,但我卻不曾參與任何一件!”
“這我就不懂了。
”孫奇茫然說:“既然林廣泰說的确有其事,而且有好幾個人能指證親眼看着方老弟參與的,但你又否認,這是怎麼回事呢?”
方天仇笑笑說:“我相信憑孫探長的辦案經驗,一定能找出合理的答案來吧!”
孫奇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呐呐地說:“如果照科學解釋,那就是方老弟患了夢遊症,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都無法記憶……”
方天仇又忍不住大笑起來,連連搖頭說:“沒那回事,如果孫探長現在找法醫來鑒定,絕對可以證明我的健康情況非常正常。
”
“那麼除非你有分身之術!”孫奇脫口而出。
“對了!”方天仇點點頭說:“孫探長果然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行家。
”
孫奇沒想到自己信口胡說,居然歪打正着,不禁振奮地說:“方老弟認為有人冒充你?”
方天仇“嗯”了一聲說:“這個并不太困難,目前化裝術很進步,假如技術高明,是可以化裝得惟妙惟肖,魚目混珠的。
”
孫奇聽得連連點頭,認為方天仇的判斷很有可能,隻是他一直沒想到這上面去,幸虧被方天仇一語點破,才恍然大悟。
其實在警方的辦案部門,往往也利用化裝的手段,以便深入偵查。
不過那隻是改變本來的面目,或者掩飾辦案人員的身份而已。
像方天仇所說的,化裝成一個衆所周知的人,去接觸最熱悉的人,警方倒從未嘗試過。
如果真是有人冒充了方天仇,先後跟莊德成,鄭二爺,以及林廣泰這些人照過面,而不緻被識破,那麼這些人的化裝術确實非常高明。
要是在好萊塢當化裝師,豈不穩可拿到奧斯卡金像獎!
方天仇為了證明他不是胡思亂想,特别指出他一直是被困在“勒索公司”的電籠裡,并且叙述說了用計脫身失敗,以及最後得金玲玲的暗助,始能在海裡逃生的經過。
孫奇對他出生入死的經過,聽得瞠目結舌,好像自己親身經曆一般,更像是聽了一篇緊張刺激的偵探小說,差點兒情不自禁地大呼“過瘾”了!
方天仇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忽然不解地說:“孫探長,對于金玲玲這女人的态度,我實在莫名其妙,你認為她的居心是什麼?”
孫奇沉思了片刻,始說:“這很難說,不過有一點我忘了告訴你,就是那天夜裡方老弟到舍下去,我們正在談話的時候,她不是以找香煙為藉口,闖進來使我們的談話中斷了嗎?”
方天仇對當時的情形記得很清楚,于是點了點頭。
孫奇接着又說:“方老弟走了以後,我曾經跟她談過,當時我不便說破她跟‘勒索公司’的人有來往,隻是側面向她透露,香港政府已決心消滅這個不法組織,必要時甚至準備動用軍方的武力。
并且把一切利害分析給她聽,希望她能懸岩勒馬,及早覺悟……”
“她接受了你的勸告?”方天仇插嘴問。
“我們當時隻是一種閑聊的形态。
”孫奇說:“她沒有作任何表示,我也不便往深處說。
不過,由于她能在緊要關頭,冒險暗助你逃生,我猜一定是那天夜裡的談話,對她發生了作用。
”
方天仇想了想,鄭重說:“如果她真有覺悟的意思,我倒是不便公然露面,以免對方懷疑到她身上呢!”
“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孫奇說:“好在現在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你被我拘捕了,我得趕快去見林廣泰……”
“不,林大哥我必需親自去見他!”方天仇仍然不變初衷。
孫奇急說:“目前他已毫無理智,方老弟不必去冒險,我自然會把一切向他解釋明白的。
”
方天仇不顧他的勸阻,毅然站了起來,正要準備離去,突然靈機一動,興奮地說:“孫探長,現在我們有了個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隻要進行順利,相信‘勒索公司’就可指日而破!”
“什麼機會?”孫奇急不可待地問。
“我們何妨以牙還牙,也來個魚目混珠!”
說罷,他不由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