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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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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刀田高/著吳桑/譯 随着腳步漸離南澤公館, 我又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因而渾身打了個寒顫, 我領悟到村濑他或許已經…… 瘋狂與正常的劃分,或許不應隻是一條明确的界限。

     當然,絕大部分的人是完全正常的,但也有一望而知的瘋子。

    同時不可否認地,也有不少人存在于兩者之間。

     乍見正常、實則具有瘋狂性格傾向的人,或者言行奇特、卻無瘋狂傾向的人,的确是普遍存在于我們周遭,且不容忽視。

     我曾經遇過兩個這樣的人。

    這兩人都和拿破侖·波那巴特有關,倒是奇妙的偶然。

    一個名叫南澤金兵衛。

    另一個是……姓村濑的五十開外的男人。

     先說南澤金兵衛先生吧!他真是個瘋狂的人物,當然這并非以正常醫學觀點來看。

    事實上,他非但是一位正常的社會人士,甚至是學有所成的技術專家。

     如果把愛好棒球勝過三餐的人稱為棒球狂,性奸漁色的人稱做色情狂的話,那麼,南澤先生亦具有“狂”的本色,現在,我姑且稱呼他為“拿破侖狂”吧! 據我所知,南澤金兵衛生于明治末年,是福井縣貧農之三男。

    他從少年時代開始便是個好學不倦,努力不懈的人。

    小學畢業後,曾輾轉服務于鄉公所、印刷廠、藥品中盤商等各種行業。

    十六歲那一年,他在偶然的機會裡閱讀了長濑圓輔著的“拿破侖傳”,并得到強烈的啟示。

    後來,依他本人所述:“讀過這本書以後,心中之澎湃已至整夜無法阖眼的地步,拿破侖的人格是人類的最高境界。

    我心想如何才能與拿破侖相遇呢?……這并非隻是突發奇想,而是我真的如此想過。

    當然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為拿破侖逝世已一百年。

    于是我便興起搜集有關拿破侖的一切資料……” 拿破侖·波那巴特,是否真具有如此崇高的人格,暫且不必追究。

    長濑圓輔的“拿破侖傳”很可能把這個曆史英雄過分美化。

    而一個少年對此人物抱着十分熱烈的憧憬,卻是個不争的事實。

    總之,從那個時候起,南澤金兵衛便開始了對拿破侖有關資料的收藏。

     起初,他隻是在鄉下小書店,購買幾本散見的拿破侖傳記和西洋曆史書籍。

    當書架上累積的書籍逐漸增加,少年的夢想亦随着逐漸擴大,一直到成人後,熱愛并未稍減。

     另一方面,在南澤金兵衛服務于藥品中盤商時,曾着手研究改良藥品包裝機,且申請到專利并予以實用化,因而獲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财富。

    據說,南澤先生所擁有的包裝機專利,現在生産中的便有十幾種之多。

    此外,他還擁有糖果制造機的數種專利權。

    數十年來,這些産品帶給他的财富,不難想像。

     南澤金兵衛的生活嚴謹,不抽煙、酒量亦小,隻在不能推托的宴席上淺酌而已。

    因此除了拿破侖之外,并無其他任何嗜好。

    他雖已結婚,但膝下猶虛。

     也就是說,南澤的人生是:一方面發明包裝機以申請專利,另外一面則專心緻力于搜集拿破侖的事迹。

    綜其一生,唯有此兩點而已。

    若要更深一步探究,也可以說,他的所有經濟活動,僅僅是為了拿破侖而做的補助性行為罷了。

    他的所有收入,除了一小部分為他們夫妻兩人的家庭開銷之外,其餘都花費在拿破侖身上。

     終于,他在東京世田守郊外,蓋了一棟四層城堡建築的拿破侖紀念館。

    拿破侖紀念館雖以财團法人登記,卻無疑是南澤先生個人的收藏室。

    老夫妻倆除了在四樓隔出一隅做為居處外,其餘的三樓都擺滿了南澤一生努力搜集的拿破侖收藏品。

     拿破侖紀念館也開放給一般人參觀。

    但可明顯地看出,那是他一個人瘋狂收藏的累積,是南澤為自己而搜集,為自己的興趣而陳列的,它并非以開放供人參觀為目的。

     紀念館雖雇有一名女職員和一名清潔工,但他們對收藏都是門外漢。

    所以,所有的搜集和整理,都由南澤金兵衛自己一手包辦。

     對于收藏,現在仍編有每個月一百萬元的預算。

     收藏範圍,據南澤自己說:“無論什麼,隻要是有關拿破侖的事物,一概屬于收集之列。

    例如門口處的凱旋門,便是拿破侖逝世一百周年的法國制品,為三十分之一的精緻模型。

    拿翁的遺物不用說,他的著作,或有關他的文章……光是托爾斯泰的《戰争與和平》在這裡就有好幾種版本。

    前一陣子,某劇團公演蕭伯納的《命運》時,因這出戲的主角為拿翁,我還特地拜托人加洗了一份劇照。

    總之,凡有關拿破侖字眼的,不論雜志或報紙,全部做剪貼留存。

    ” “白蘭地酒呢?” “不,那和皇帝沒有直接關系……譬如周刊雜志的某頁提及拿破侖,說他患胃癌,或者說廢兵院的遺骨為假。

    那就買下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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