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了,看到了。
并不是親眼看到幽會的現場,她經常在她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把他叫到别墅裡來幽會。
這不是跟見到幽會現場一樣嗎?”
“是啊!”
“那男的總是自己開着車過來。
從電話亭給别墅打電話,确認她丈夫是否真的不在家,總是這樣的。
我并不是故意盯梢,而是無意中看到好幾次。
那也許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吧?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
“哦。
”
“男的姓龜田。
是後來屍體浮上湖面以後,在報紙上看到的名字。
”
故事一下子出現了悲劇色彩。
“是殺人嗎?”
“這倒說不準。
你是怎麼想的呢?”
酒瓶裡還有許多酒。
阿山給我的茶杯裡倒酒,然後再給自己倒滿,又繼續說了起來。
阿山曾經喜歡走夜路。
他走夜路并沒有什麼目的,隻是随便走走,邊走邊考慮各種各樣的問題。
大多數時候都有些醉意。
他第一次看到那位叫龜田的男人,就是在水庫旁的電話亭附近。
晚上九點多鐘。
這是一個基本上沒有人家的地方。
這個時候連過往的車子也沒有。
這條路在地圖上找不到。
阿山走在昏暗的舊道上。
路面雖然修整過,但是道路兩旁還是泥路,旁邊是遊着小魚的水溝。
他正好走在一個山坡上,感覺背後的車燈靠了過來,車子從阿山身邊開過,車尾燈的紅光漸漸遠去。
“真少見啊!”
車子開得很慢,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散步途中幾乎碰不到人。
難得有車子從身邊開過去,一般都是疾駛而過。
又一次看見了紅色的車尾燈,他知道車子停了下來。
“原來如此。
”
他明白了。
阿山對這一帶的情況很熟悉,即使沒什麼光線他也知道究竟。
車子停在電話亭的旁邊。
原來開車的人是為了尋找電話亭才放慢速度的。
他知道電話亭就在這一帶。
阿山看見了車牌照。
是東京的練馬牌照。
電話亭裡有一點亮光。
“奇怪啊!”
阿山歪着頭有些想不通。
電話亭裡不應該有燈光,很久以前燈泡就壞了。
白天也幾乎沒有人用這個電話,不要說夜裡了,根本就沒有人從這裡經過。
這裡有公用電話本身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好像是手電筒的光。
也就是說,裡面的人知道這一帶有電話亭,也知道裡面很暗。
所以才慢慢地把車子開到旁邊,拿出手電筒走進去。
情況一定是這樣的。
電話亭上有一個半透明的塑料小窗,模糊地映出裡面的人影。
“是個男的。
”
阿山從電話亭旁走過心裡這麼想。
他看到的是剃着小平頭的後腦勺。
裡面的男人好像怕被别人看到臉。
“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阿山走了大概有一百米遠回頭一看,車子開了過來。
但是車子沒有開到阿山的身邊,而是往右拐了過去。
那條路是一個小土坡,再過去四五百米就到底了。
前面就是下條家的别墅。
下條家的先生在東京的學校裡當老師,太太是個非常漂亮的美人。
“哦,對了。
”
阿山明白了,車子裡的男人是到下條家去的,可能他來此地之前已經大緻了解了附近的地理位置,主人讓他找到了電話亭再打電話進去的。
“可是,下條先生肯定不在家啊!”
阿山想了起來。
他與下條先生的關系并不親密,隻不過認識而已。
今天傍晚他在水庫附近的汽車站看見下條先生站在那裡等車。
他肯定上了那輛開往火車站的最後一班汽車。
他太太的美貌确實令人想入非非。
車裡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多歲。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應該不會是老人或者孩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太太的兄弟或者其他什麼正當關系的人,隻是阿山覺得有些可疑。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僅此而已隻有一次的話他也早就忘記了。
可是一個月以後他又碰到了同樣的情況。
車型有印象,牌号也是練馬的,就是這個号碼。
阿山産生了興趣,這一次他走過電話亭旁仔細地把裡面看個究竟。
可是半透明的光線一點也看不清楚。
此刻那個男的還是背對着他。
通話已經結束了,因為話筒已經不在耳朵旁了。
可能是在等阿山走開吧?
阿山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車子還是跟上次一樣往右一拐不見了。
上次已經來過了,沒有必要再打電話問路,這樣的話,電話的内容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過去行嗎?”
“可以,來吧!”
那天晚上下條先生是不是在别墅裡,阿山就不得而知了。
“是幽會吧?”
阿山想象着那位漂亮太太與影子一般的男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下條夫婦關系肯定不好。
阿山有這種感覺。
雖然他并沒有什麼确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