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聽你說吧!”
“我?我又沒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可說。
”
“你在公司裡做什麼工作啊?還沒有聽你說起過呢。
”
“沒意思的工作。
與其做一個公司職員為了能出人頭地拼命努力,還不如做個普通人更幸福呢。
”
“這倒也是啊!”
“做一個公司職員要花一輩子賺來的東西,我已經從父親那裡得到了。
”
章介覺得要得到普通人所擁有的幸福,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有一個好妻子。
“要是宮子在自己家裡就好了。
”
想到這裡他不由感到一陣心酸。
他雙手掩面眼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他極力忍耐着還是沒有忍住。
“怎麼了?”
宮子的聲音真的很溫柔,大概因為是幼兒園老師的緣故。
章介像孩子一樣撲進老師的懷裡放聲大哭。
“我老婆實在太厲害了。
”
哭了一陣子以後,章介擦去眼淚向宮子講起了自己的婚姻和往事。
然後就是現在的生活有多麼無奈、多麼可憐,要是兩人之間的戀情讓律子知道了又将如何,就這樣向宮子全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讓你一個人受苦了。
”
“隻要能見到你的笑容,我就是再苦也值得。
”
“那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結束吧!”
“不行。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就活不下去了。
不行,不行,這怎麼行呢?”
這回章介又變成了孩子一般向宮子撒起嬌來。
“好了,我服了你了。
”
章介不停地搖着宮子瘦弱的身子一直到她舉手投降。
她的身子就像粘土一般柔軟。
接着章介就撲在宮子身上他們又是一番雲雨。
狂風暴雨之後迎來了長時間的沉默,接着是宮子的自言自語:“我也太喜歡章介了。
”
但是,現在章介找不到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因為情況并不簡單。
總不能離開東京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他舍不得抛棄房子和家産。
再說宮子夢想的陶藝課才剛剛開始。
過了沒多久,律子外出旅遊去了。
她經常這樣一個人出去,泡幾天溫泉就回來。
一般總是兩三天的旅程。
可是,這次過了一個星期也沒回來。
兩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回來。
章介想起她好像說過是到會津那一帶的溫泉去的。
會不會是遇到什麼壞事了。
不,不,這不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事嗎?章介覺得心中一陣騷動,可他還是去報了警。
“是蒸發了嗎?”
“也許吧!”
“她有沒有什麼關系親密的男人啊?”
“這倒沒注意。
”
看上去警察也不會特别熱情地幫忙尋找。
然後又過去了一個月。
“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呢?”
章介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從公司給家裡打了好幾次電話,看看律子會不會來接聽電話。
下班回家不敢摸自己的家門,擔心門是不是已經開着,律子會從裡面出來。
“啊,家裡沒人。
”
當他确認了這一點一個人待在家裡以後,又會不時地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腳步聲以及來往車輛的刹車聲。
但是,律子還是沒有回來。
三個月過去了。
六個月又過去了。
他與宮子依然那麼恩愛,漸漸地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恐怕律子已經掉進某個山谷的深淵裡死了吧?”
除此以外章介再也想不出什麼可能性了。
宮子也會皺起眉頭擔心地問:“到底遇到什麼事呢?”
“她就這樣不回來,我就可以與你……”
聽章介這樣說,宮子馬上會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說:
“不許說出來。
我們耐心等待吧!就這樣。
”
“嗯。
”
宮子在幼兒園開辦的陶藝課好像非常成功,聽說其他幼兒園也來請她過去開課。
宮子每天笑成了一朵花,像蝴蝶一樣開着車子跑東跑西。
章介有時候也幫她一些忙。
“這樣的東西也有嗎?”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覺得很新奇。
“我也是在NHK電視台的新聞裡看到的,馬上就下決心自費買下了一台。
”
宮子的陶藝教室裡有一樣非常了不起的工具。
章介也聽說她買下了那樣東西。
看來陶藝課的工作已經正式走上了軌道。
這是一個移動式陶藝窯爐,裝在卡車後面可以随車移動,到哪兒都可以帶着兩千度的溫度。
窯裡正好是可以鑽進一個人大小的空間。
“真是太方便了。
”
宮子彎彎的眼睛溫柔地笑着說道。
“這回真的是個好人嗎?”
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恐懼從章介的腦海裡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