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樣?太過份了!
“媽——”她張口欲言。
“夕汐,高先生問你讀什麼科系哩。
”常母投來警告的一瞥。
實在不願惹母親難堪與生氣,她隻得硬生生吞忍下抗議的字句,在母親眼光壓迫下,淡淡的回道:
“喔,我讀企管。
”
“大的喔!當年是第五名考進去,畢業是也在前十名内,夕汐就是聰明會念書。
”常母熱烈的補充。
對面的高太太笑看常夕汐的五官。
“不錯不錯!看起來很秀麗,而且有幫夫格,子女運也旺。
”忙不疊的又問:“常小姐,你什麼星座血型?我已算過你的八字,沒有問題,如果星座血型也配合,那真的是天作之合了。
”
老天!她已經被挑精撿肥過一次了嗎?
常母殷勤的回應:
“她是雙魚座A型的人,斯文又善良,非常有愛心,也會體貼他人。
”
“喔,還可以,我的兒子是獅子座A型,不算是絕配,但是雙魚座的女孩子很會犧牲奉獻,隻要全聽丈夫的話,家中就會很和樂。
柏平,你覺得呢?”高太太轉向兒子問着。
“還不錯,隻是——婚後她仍是要在那個基金會工作嗎?”
“當然不可以,我們高家的媳婦哪裡需要工作,光照顧老公小孩已經沒有時間了,不會歹命到還有去工作的。
”高母不由分說獨裁決定了一切。
晃着手中數顆大寶石,指着常夕汐問:“我想常小姐也是這樣想的。
”
“我并不,我——”
“當然是!嫁到好老公才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工作隻是玩票的啦。
”常母伸手在女兒大腿上捏了下,阻止她長篇大論,并丢來要她乖巧安靜的眼色。
“媽!我并不同意你強迫我相這種親。
當然既然已經被設計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我不知道隻見上一面已經可以談到結婚的問題了,并且讓我覺得自己正在被稱斤論兩中,對不起,我先失陪了。
”
“夕汐,坐下,你在胡說些什麼!斑先生的人品學問家世,提着燈籠都找不到,我費盡心思安排讓你們見面,你真的不懂事!”常母氣得冒煙,抓了她雙手不放人。
這一桌的騷動,吸引了全餐廳人員的關注,二名服務生已過去詢問了,而,正由包箱内走出來的二名男子中,更有一名因而愀然變色,不善的步伐當下大步邁去,令另一名男子錯愕不已——
“阿澤,怎麼了?”
男子口中的阿澤,也就是紀衍澤,哪裡甩友人呼叫,兩三大步已站定在相親桌之前,并且一把抓了常夕汐入懷,順利讓她脫離其母的爪子。
“你——怎麼也在這裡?”常夕汐低呼。
“你——你是誰?抓着我女兒做什麼?”
“我是——”正想壞壞的報上大名以吓昏常母,不料被一手捂住了嘴,頓失發言權。
“他是我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啦,媽,你别再叫我與人相親了,事實上我以後隻會嫁他。
”
“什麼?!”
“常太太,這是怎麼回事?你耍我是不是?!”高太太大叫了出來。
但常母沒空理會高太太,隻以一雙驚疑不定的眼上下打量這名有點眼熟的男人——似乎見過?不,那不是問題。
重點是這男子一身廉價的衣物,破破舊舊地顯示出身貧脊的事實;再加上男子一臉兇悍有如黑道混混,足以吓得人退避三舍,看他那個氣質隻怕不是什麼好出身、好學曆,更别說好職業了,那雙粗得紮人的大手一看便知是做粗活苦力的人,她女兒怎麼會與這種人在一起?
“你是誰?做什麼的?夕汐,過來!”
常夕汐要能掙紮,早掙脫了。
不讨厭紀衍澤表示親密不代表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表演給人看,但紀衍澤并不放人,她隻得尴尬道:
“媽,改天我再與您說,我先走一步。
”先将人帶開才要緊,不然她可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
不過紀衍澤并不肯移動尊腿。
他利目掃向一名快被領帶勒死的年輕男子,再看了珠光寶氣的中年夫妻,二個明顯的字浮上了腦海——相親。
“你給我跑來相親?”他低吼。
“我不知道是相親!”她趕忙轉身拍向他胸口,怕他火大起來翻桌砸椅,将人家的店給拆成碎片。
真是做不得壞事!全台北市數百家餐廳,他們硬是挑了同一家來偶遇,沒天理。
紀衍澤瞪向常母。
“那就是你設計她來相親的了?”
“喂!你這人真沒禮貌!想追我女兒就客氣一點。
對了,先報上資料,我看看你們配不配?”
一隻硬拳上桌面,将桌上食物飲料震了個東倒西歪,吓得所有人全屏息以對,大氣也不感喘一聲。
“你還是這副勢利的嘴臉。
我是紀衍澤,你們的好鄰居,忘了嗎?”他扯出邪笑,看着常母倏地翻白的面孔,笑得愈加猖狂。
“你——你——你——夕汐——你——你——”上氣難接下氣,常母終于知道這名魁梧的男子何以面熟了,原來是那個小流氓!原來他們一直在交往,真是氣死她了!
“媽,我們——”
“啪!”一巴掌打掉常夕汐的解釋,但常母也沒讨到好處,打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