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會原諒小女兒,則是因為反正她嫁的是一名青年才俊,一定會好好疼惜她,所以他們夫妻才消氣的。
絕不是為了一百二十萬的聘金,也不是為了區區的見面禮:一輛賓士車,以及一套上百萬的鑽飾,更不是為了宴客費用一律由他承擔。
真的不是啦!否則相較于大女婿的一窮二白,他們也沒有大小眼待之不是嗎?
照說他們富家一直是興旺不起來的小戶人家,富薔嫁給條件那麼好的人實在是有點高攀了,所以在談及迎娶細節時,富有待忍不住說了:
“善茗呀,其實我們也不會要求你一輩子對阿薔忠心啦!以你條件那麼好,以後偷腥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們來上個契約吧!如果你将來不要阿薔,給個幾百萬安頓費用你看如何?”
噗!連同一邊在喝茶的康恕馀也失态地噴出茶水,共同地濺了嶽父一身。
富有待呆呆地問:
“我說錯了什麼嗎?”
“爸,我确定我們此刻在談的是結婚細節,而不是離婚細節。
”陳善茗口氣不佳。
他看起來真的有那麼不可靠嗎?為什麼隻要求他立契約?
“對呀!但如果恩愛不再,談錢不是最實際的嗎?”
“嶽父,我們都不會欺負您女兒的。
”康恕馀誠心說着。
“你不會的,因為阿蓣很強悍,聰明一點的人都甯願她是賢内助而不與她為敵,否則會死得很難看。
何況你也沒那個身家去花心。
但善茗有呀,我家小薔又向來比較笨,我們還是先談一下比較好。
”
富薔在一邊很高興地點頭:
“有的,上回我與阿姊讨論出一點心得,一年以一百萬來算,十年以後以五十萬來算。
假如我嫁他八年離婚,他就要給我八百萬,嫁十二年就可以得到一千一百萬,如果”她的話被做丈夫的瞪掉。
“結得愈久,領得愈多。
”富蓣笑嘻嘻地依在未婚夫懷中,躲過妹夫射來的死光。
這富氏一家的人都怎麼了?一個比一個怪異!陳善茗應付得有點心力交瘁。
“怎麼樣,這個辦法好不好?我……”
“嶽父!如果你每年不想收我這個女婿的大紅包過個好年,那你繼續說沒關系。
”他冷笑,使出對付富家人的不二法寶。
“大約有多少?”富母悄悄問着。
“十萬元起價,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
翻臉比翻書更快,富老夫婦隻差沒撲過去躬身哈腰,跪地叩安。
富有待涎笑道:
“哎呀!談什麼分手費,真是晦氣!好端端地,談那個做什麼,以後阿薔給你休了回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根本是她活該,我們做父母的管那麼多做什麼?”
“我不會離婚!”壓抑下揍人的沖動,陳善茗隻能冷靜地重申。
“對對!就算離婚也要給我們過年的紅包。
”富氏夫婦根本是樂呆了。
兩位富家的準女婿隻好悲憫地互看一眼,拉了自己的妻子各自談情說愛去了。
那真的很困難,因為兩位富家女已經笑得直不起腰,走也走不動了。
※——※——※
早該認清能賽出這種子女的家庭必定不凡,隻是沒想到離譜至此。
富蓣的臨嫁閨訓是:不要欺壓丈夫太多,要努力賺錢給丈夫過衣食無虞的生活。
富薔的臨嫁閨訓是:多吃、多拿、多生、多存本,每次回娘家要記得拿一些好料的回來。
娶了富家女呀,是幸是不幸?
不曉得。
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出戲終于落幕了。
祝福他們,無論未來如何。
《全書完》
完稿後記
端午前後完成了這一本稿子。
今年的雨量似乎特别的豐沛,怎麼也下不完似的,常是飄來一片陰霾的雲,轉瞬間落下滂沱大雨,間或着雷鳴閃電的怒吼,好不容易将黑雲擰成了白棉絮,卻又飄來了一片黑幕,又成了一次雨的旋律,在天地之間擺湯。
已難想像兩三年前的旱季是什麼模樣。
老天總是這樣的,考驗完了人們對旱災的應變方法;又來了豪雨考驗咱們的排水設施建造得周全與否。
挺好玩的,對于我這種不必出門奔波勞碌的無聊人士而言。
我覺得這本書是相當平凡的一個故事。
當我心平氣和地下筆後,情緒一直未曾擺湯過,沒有高潮疊起、沒有了不起的營建,它呀,隻是一盤清粥小菜,容易入口,卻不美味,同意嗎?
翻看了初寫作時的感言,才想到這些年改變的并不少。
而每一本書的下筆,都是自我調整的過程。
趨于平淡或轉向搞怪,都是未定論,慶幸的是随心所欲的率性依然死性不改。
恭喜我自已。
說來有點不負責任,這一本書的輕松平淡(或無聊?)是為了沉潛心思醞釀下一本的情緒。
是的,下一本書的書名即是放風聲已久的《點绛唇》。
有許多朋友熱心她提供種種以此詞牌名落關的辭句,很感謝。
但至于我引用這三個字的原因,容我下一本詳述,可以嗎?
至于這本小說下筆的動機,可以說在紀錄我母親的節省,以及我曾有過的生活吧!再者,是我個人無比小器的金錢觀。
裡頭有多少真實性你們自已去猜吧!不必問找,我一律不做此回應。
好啦,拖完了這本稿的牛步,也該沉下心情轉入下一本書的章回了。
咱們……大概十月份可以再相見吧!?
天曉得,各自加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