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他被法律與道德賦予了獨占一名女子的權利。
感覺美妙得不得了,緻使他在禮成後一直笑得像枚呆瓜;聽說每一位新郎倌皆如此。
富蓣簡直受不了他的呆笑與忽視:
“你隻須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
“這是真的,而今晚她也會搬到我的公寓。
”
“你休想。
”富蓣冷冷戳破他的春秋大夢。
陳善茗眯起眼:
“我擁有法律賦予的權利,可以要求妻子履行同居的義務。
”
“對不起,由于我們是鄉下人,還是習慣按古老的方式來。
今天隻是一紙婚書成立,小薔的戶口尚未入你陳家姓,而我父母也沒有被知會!沒有公開儀式、沒有迎娶宴客,一切都是不算數的。
”
“對呀對呀……”小聲附和的富薔乘機表達自己的看法,但在丈夫淩目一掃,她馬上又低頭玩手指頭。
“會有公開儀式,也會有迎親去做給外人看,但實際上我确實是小薔的丈夫,我今晚便要她住人我公寓,至于其它的事一步一步再辦。
”
總而言之,新郎倌初娶三把火——欲火、欲火、欲火,非要有個洞房花燭夜就是了。
不知是氣是羞,雙頰泛紅,富蓣叫了出來:
“你們男人都這麼獸性嗎?”
“何不去問問令男友?”他輕松回應。
“如果我就是不讓你帶我妹妹走呢?”
他聳肩:
“那隻好委屈你睡外邊了。
我們夫妻『睡覺』時不宜有人參觀。
”
他……土匪呀!想硬上弓也不是這樣的!
好,很好,她富蓣與大老闆鬥嘴的勝負比例向來各半,代表着皆相同的很會鑽營對方的弱點加以應用,如今在氣極的情況下,仍能有一絲理智在思考。
“看來今晚沒有我小妹在一邊陪着,你是睡不着了。
聽說這是幼年時期習慣抱洋娃娃睡覺者必有的症狀。
”她出言不懷好意。
“随你怎麼說。
小薔,打包好了嗎?隻要簡單的換洗衣物就可以了,其它的明日我帶你去買。
”他笑得好開懷,認定了這位姻親已然讓步。
“阿姊——”富薔一顆芳心亂糟糟,不知如何是好。
富蓣看着陳善茗:
“請給我們十分鐘談話。
”
他點頭,轉身走出門外,料想富蓣不會做出小人步數,将他鎖在外面。
畢竟明天上班還得見面。
富蓣坐在床頭,依然不敢置信。
“你真的嫁啦?雖然他脫不了強迫的嫌疑,但是不至于令你盲目簽下自己的大名,除非你是有點喜愛他的。
那時你到底在想什麼?那種花心男人耶。
”
“起先我真的吓呆了,可是我很難去判定這樁速成的婚姻是誰吃虧比較大。
”
“我同意。
”富蓣很公平的應和,惹來小妹的白眼。
富薔接着又道:
“我想我是有點喜歡他的,他……給我的感覺跟你很像,很厲害、很強勢,工作能力強、刀子嘴利得吓人,雖然很花心,倒也不令我覺得如何;可能是我不愛他,也可能他的花心讓我賺了很多外快的關系。
主要是,我被你管習慣了,在面對陳……善茗時也習慣性地服從,不知道是不是移情作用,在簽下名字那一刻,我确實是覺得嫁給他應該很不錯的。
而且我吃了他那麼多頓晚飯。
”
“我不想指責些什麼,但你根本還沒戀愛,又怎麼知道他合不合适?而且我與那家夥才不像!”
“沒關系啦,反正我現在是他妻子了,算起來真的是他吃虧,他那麼有錢,如果以後離婚我想他不會小器的,他像是那種會為了面子付很多贍養費的男人。
”
怎麼說到這邊來了?這小妹是樂觀還是悲觀?突然間,富蓣發現自己同情陳善茗多了一點。
他老婆還沒愛上他不打緊,可憐的是已在打算分手後的好處……而,沒天良的,居然是她非常有興趣地參與算計行列。
“OK,很好,我們來算一下你應得的贍養費……”
姊妹倆開開心心地讨論了三分鐘,富蓣才想起她邪惡的計謀,攸關于洞房花燭夜的意見。
“小薔,你确定今夜要與那大色狼上床?”說得可直接明白了。
“我可以拒絕嗎?”她小聲地問。
開玩笑,連“老婆”的身分都還沒适應好,馬上就談上床……太可怕了吧?她還沒有那個準備去為任何男人供上自己的全部。
“你當然可以拒絕。
我告訴你,如果他要硬上弓就哭給他看,然後告訴他至少要給你半年的時間準備。
他那個人雖然好色,但是倒也算得上君子。
”
“如果他生氣怎麼辦?”生平最怕人兇她了。
“哭呀!哭得山河變色,連萬裡長城都垮掉了,區區一個男人敢不屈服?”
面授機宜完畢。
陳善茗春風滿面地領妻子回家時,依然不解何以富蓣臉上暗藏一抹奸笑與憐憫。
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