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住了?……”艾勒裡意味深長地說。
一種恐懼感懾住了大家,愛瑪甚至下意識地向艾勒裡身邊靠了靠。
“奎因先生,我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包裹說明什麼。
”她說。
“我也看不出什麼,”艾勒裡答道,“要麼是有人惡作劇,要麼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說完,他又抓起帽子,朝大門走去。
“您去哪兒?”喬納太太有點控制不住了。
“噢!去看看,别忘了我是個探長。
可你們如果不想出事,就不要離開這幢房子。
”
一個小時後,他回來了,什麼也沒說……
午餐過後,門口又出現了一個包裹。
這次是卡羅琳聽到了聲音,她驚叫起來,博羅沖向門口,同樣一無所獲。
包裹用的是同樣的牛皮紙袋,同樣是鉛筆寫的印刷體字,不過上面寫着“愛瑪·韋爾斯小姐收”,裡面裝着兩隻玩具小船。
“我倒甯願裡面放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或一粒子彈!”愛瑪扔掉手裡的酒杯,“聽我說,好人們,我一向愛開個玩笑,可這樣的玩笑太過火了,誰在搞這惡作劇?”
“玩笑?”博羅面色蒼白,喊道,“這簡直是瘋子!”
卡羅琳呻吟着,嘴唇發顫地說:“這太可怕了!
“算了,算了,”艾勒裡小聲說,他盯着那兩隻乳白色小船,“歐文太太,您見過這兩個小玩藝嗎?”
勞拉已經差不多神經崩潰了,她捂着臉說:“天哪,我不知道。
不,奎因先生,是……是瓊納森的……”
艾勒裡走到樓梯口喊道:“瓊納森,下樓來一下!”
小家夥懶洋洋地出現在樓梯口,不情願地走下來,可他一下子就發現了艾勒裡手裡的小船。
瓊納森立刻奔下樓,一把搶了過去:“這是我的小船,怎麼讓你偷去了,真不要臉!”
“别吵,别吵,”艾勒裡紅着臉說,“你要乖一點。
告訴我,你最後看到這兩隻小船是什麼時候?”
“昨天,在我玩具櫃裡,你幹嗎要偷我的船。
”瓊納森喊着,跑上樓去。
艾勒裡回過頭來,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準是同時偷。
這兩隻小船是誰給他買的,歐文太太?”
“是歐文。
”勞拉的聲音幾乎快聽不見了。
“這個混蛋!”艾勒裡生氣地說,“趕快去看看還丢了什麼東西。
”大家匆忙上樓去查看自己的東西,可似乎又什麼也沒丢。
等大家下樓時,艾勒裡正在翻看一隻信封。
“怎麼了?”博羅問。
“又是從門縫裡塞進來的,”他若有所思地說,“奇怪,剛才怎麼沒發現。
”
一隻白色的信封,十分講究,信封右上角印着一隻灰色的鴿子,背面用火漆封住,封面上還是用鉛筆寫的印刷體,這次是給曼斯菲爾德夫人的。
吓壞了的曼斯菲爾德夫人癱倒在沙發上說不出話來,勞拉趕緊給她端來一杯冰水。
愛瑪連忙說:“快把信打開看看!”
艾勒裡撕開信封,發愣道:“空的?”
博羅又一次啃着手指甲,瘦瘦的臉變得青紫;卡羅琳跌跌撞撞走向酒櫃,她今天已經第五次去取酒了;勞拉輕聲說:“那可是媽媽專用的信封啊!”
艾勒裡看了看大家。
“這件事越來越費解了,”他說道,“鞋是個謎。
玩具船可以看作是瓊納森的生日禮物,可那又是他自己的東西,還有這個空信封,本來應該說明些什麼,可這又是曼斯菲爾德夫人專用的信封,真叫人捉摸不透!”他搖搖頭,仔細端詳信封背面的那塊火漆,“您看看這塊火漆!”他對勞拉說。
歐文太太認識這種海盜牌高級火漆。
“歐文用的就是這種。
”她說。
“歐文用的?”艾勒裡驚詫地問,他趕緊向書房奔去,大家蜂擁而入。
“是放在這裡嗎?”艾勒裡指着寫字台的抽屜問。
“對!右邊靠上那隻,星期五我寫信還用過。
”勞拉答道。
抽屜打開了,那段火漆全無蹤影,大家一言不發地看着抽屜。
這時候,門鈴響了……
博羅沖過去開了門。
大家不用出去就知道又出了事。
門廊上出現一隻菜籃子,兩棵碧綠的白菜中間插着一張紙條,還是熟悉的字迹,這回是“博羅·喬納先生收”。
博羅兩眼發直,手放在嘴上忘了啃手指甲,曼斯菲爾德夫人渾身發抖,不顧一切地抓起電話,語無倫次地向當地警官報了案。
挂上電話後,她對艾勒裡說:“這種玩笑該結束了,警察有辦法對付這個混蛋。
一定是歐文自己幹的,他離開前就偷走了所有這些東西,然後一件件送回來,他是想當着你們的面恐吓勞拉。
這個畜生,當初我就不同意勞拉嫁給他!”
過了不到一刻鐘,警車呼嘯而來。
一胖一瘦兩個警官走了進來。
“我是諾頓,這兒出了什麼事?”胖警官問道。
艾勒裡介紹自己是老奎因之子,中心街理查·奎因偵探事務所的探長。
諾頓聽後肅然起敬。
他轉過身,闆着臉問曼斯菲爾德夫人:“您為什麼沒告訴我奎因先生在這裡,夫人,您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