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理石承包合約中不法牟利的共犯。
在信中,這位‘好朋友’佛西特參議員,也同時是克萊的合夥人的兄弟,洩漏一些機密給克萊,而且從内容看來,以前有過許多類似的情形。
如果這宗舞弊案被揭發,克萊就會和他們兩兄弟一樣有罪。
”
“反正,我替那個男孩高興。
這個流氓太龌龊了!……佩蒂,看看第二封吧,真是活到老學到老。
”
第二份副本是寫給《裡茲觀察家日報》主編的一封信。
“那是城裡唯一的報紙,”檢察官解釋,“向來勇于對抗佛西特那一幫人。
”
那封措辭強烈的正式函寫着:
貴報今天不實且不當的社論,惡意歪曲我從政生涯的某些事實。
我要求貴報予以更正,并告知裡茲市及提耳登郡的全體善良人民,貴報對于我個人人格的卑鄙誣蔑毫無根據。
“老套了,”父親說,把那份副本扔在一邊,“佩蒂,看看下一封吧。
”
親愛的典獄長:
關于下年度阿岡昆監獄的升遷,我已經交給州立監獄委員會一份推薦書,請查收。
你真誠的
喬爾·佛西特
“天哪,這家夥連監獄裡的大餅也要分一塊?”父親驚呼,“這算什麼?吃烤肉嗎?”
約翰·休谟恨恨地說:“現在你們應該明白,這位‘窮人救星’多有惡勢力了吧,他還想借着監獄人事的任命權,囊括監獄裡的選票。
我不知道他的推薦對州立監獄委員會的影響有多大,但即使沒有用,他也散播了一種仁慈奉獻的形象,有如哈倫·賴世德(阿拉伯帝國阿拔斯王朝第五代哈裡發,愛好詩歌和音樂,掌握生殺予奪大權,以擁有大量财富和驕奢淫逸聞名。
——譯注),恩澤普照衆生。
呸!”
父親聳聳肩,拿起第四封信,這回他低聲輕笑起來:“可憐的老笨蛋,老掉牙的下流伎倆。
佩蒂,你看看,又是封膽大包天的信。
”我吓了一跳,這封信是要寄給父親的老友,布魯諾州長,真不知道他接到這封無禮的信會說些什麼:
親愛的布魯諾:
幾位州議會的同僚告訴我,你公開表示了對我連任提耳登郡參議員的看法。
我要警告你:如果提耳登郡讓休谟當選——他已經決定要參選了——政治上的反彈将嚴重影響你未來的連任,提耳登郡是本州的競選戰略中
心,你難道忘了嗎?
為了你自己着想,奉勸你在诽謗同黨一位傑出參議員的人格和貢獻之時,能夠全盤考慮清楚。
喬爾·佛西特
“老實說,我幾乎要掉淚了。
”父親把那些副本擲回網籃裡,“老天,我真想抽腿不管了,這個王八蛋胸前被刺上一刀,根本是活該……有什麼不對勁嗎,佩蒂?”
“不對勁的地方就在這裡,”我慢吞吞地說,“爸,這兒有幾張副本?”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四張,怎麼了?”
“喔,書桌上有‘五’個信封!”
看到檢察官一臉吓呆的表情慌張地抓起那堆打好字的信封,我總算覺得舒服一點了。
“薩姆小姐說得沒錯!”他大叫,“卡邁克爾,這是怎麼回事?參議員口述了幾封信?”
秘書看起來震驚不已:“隻有四封,休谟先生,就是你看過副本的那四封。
”
休谟迅速地檢查一遍,然後遞給我們。
給伊萊修·克萊的那封在最上頭,濺到的血污已經凝幹,下一封是給《裡茲觀察家日報》主編的,信封一角打着“親啟”的字樣,底下還劃線強調。
第三封是給典獄長的,兩端有回紋針的印痕,右下角注明:“參考信件檔案編号二四五,阿岡昆升遷案”。
給布魯諾州長的信封,以參議員個人專用的藍色封蠟封上雙緘,一樣标上“親啟”字樣,底下也劃了線。
看到第五個信封——沒有留副本的那封信——休谟停下來檢查很久,雙眼熱切,嘴唇噘起輕輕籲了口氣。
“芬妮·凱瑟,”他說,“有點苗頭了,呃?”然後招呼我們圍過去看。
上面沒打字,姓名、地址、還有“紐約州裡茲市”,都是用黑色墨水寫的,字迹誇張有力,充滿個人風格。
“芬妮·凱瑟是誰?”父親問。
“噢,是本市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市民,”檢察官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調回答,一邊把信封拆開。
我發現凱尼恩局長表情緊張,笨拙地急步走過來,旁邊幾個站着的警察則互相使着眼色,有種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