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章

首頁
    受損的話,那是什麼都挽不回來的了。

     米素馨同意幫這個忙,當然同意幫這個忙,因為這筆獲利可觀得讓人難以想象。

    烏家有三成利潤便可保住基業,以備日後東山再起,那七成将是多巨大的營收呀! 雖然錢财擺在眼前等她賺,不過她不敢打包票的保證一定會調到所有烏家需要的馬匹。

    畢竟當初大部份的良駒都被烏家高價搶走了,然後--五成以上病死、一成發病中、剩下三成目前看似無事,但已不能出貨,高昌不會接受的。

    想要再調到品質相同上等的馬匹并不容易,何況還是那麼龐大的數量。

     所以她每晚回到家中都要撥撥算算,拿着卷子、咬着毛筆,撓首苦思調度問題。

    她手邊的良駒有三千匹,峻少那時買的所有馬匹裡,大概有四千匹健馬符合高昌人對品質要求的最低标準。

    那……還有三千匹,該怎麼「生」出來呢? 頭痛啊頭痛……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之後,開始哎哎叫不已……噢天!何隻是頭痛?她全身沒一處不痛啊…… 「素馨。

    」敞開的窗外,傳來一聲輕喚。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夜裡蓦然發出,任誰聽了都會吓得三魂七魄全部各自飛散,拿招魂幡也招不回來。

    可米素馨沒有被驚吓半分,不是她的膽子比别人大,隻因這聲音太過日思夜念,已讓她分不清這聲音是來自自個兒的想象或是真實……她隻能怔怔看向窗口。

    如果那邊無人,就是思念;有人,則是真實。

    而,她無法相信嚴峻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真真正正的出現,而不是先前的想念、不是夢裡的看見。

     快半個月不見了,雖然他偶爾會派人傳來最新訊息,兩人之間的通訊算是頻繁的了,也都知道彼此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沒有任何災恙。

    可是,她還是會想他,雖然同時很怕見到他。

     想他,是一種戒不掉的習慣;曾在九前年停止,卻在九年後的現在又接續。

    怕見到他,則是為着先前他似是戲言又似是認真的打賭,他說,如果他能把隴州牧戶的馬羊都給順利趕到六盤山,那就請她嫁他。

     請她嫁他! 噢!就是這一句,把她執意平靜的心再度擊得潰不成樣,害得她這輩子第一次感到狼狽,既想他想得要命,卻又怕見到他;好想深深瞧着他,又好想重重-他一頓。

     這個男人快把她攪瘋了,隻消輕輕說一句比風還輕淡的「請嫁給我」就能把她徹底攪瘋。

    如果世上有因果這回事,那她前輩子一定欠他很多很多。

     幸好世上隻有一個嚴峻,幸好…… 「-在想什麼?」嚴峻站在窗外,聲音低低輕輕的。

     他身上有長途奔波所沾染上的塵土,绾着的長發四散,臉上冒着胡髭,把他的俊美妝點出狂意,讓向來平穩無波的他,此刻看起來好狂野……好讓人心跳失序。

     「我在想,我這一生遇到的都是好男人,卻沒有太好的感情運。

    」隔着一扇窗,外頭的明月、裡邊的燭火,将兩人照映得半是分明、半是隐蔽。

    她該問他瘟疫的情況如何的,也該跟他說烏家目前的災勢,更該立時告訴他做成高昌這筆大生意的好消息,嚴家就要比以前更加發達了…… 可不知怎地,她卻發自心裡說着與這些事都無關的話,反而真正緊急的正事都忘了該如何組合成字句好說出口。

     她願意敞開心與他談這個了……嚴峻心中一動,平靜的聲音裡有難以克制的微顫,「告訴我,他……對-好嗎?」此時此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問延年嗎?」她笑,臉上有一種懷念的傷感。

    「他很好,很好的。

    這輩子也隻有他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他說:-用十六年的時間去愛上一個男人,那就讓我用十六年的時間等-忘掉他,然後,我們白頭偕老吧。

    我同意了,我心動了,不教他等十六年,我決定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希望今生的感情就此着落。

    」唉……她既甜蜜又酸楚的歎着。

    「剛開始,我是為了方菲的懇求而嫁給延年的,但那隻是障眼法,并非真正當他妻子。

    但後來,方菲過世,她希望我能真正愛上延年,因為她說,我與延年有夫妻緣,如果我愛上他,那麼我們就能白頭偕老……可是……」他們在方菲過世三年後才滋生出情分,才真正成為夫妻,當她決定把嚴峻從心底深處徹底拔去,全心全意去愛金延年時,金延年卻得病不起,病故了。

     「他撐不下去那天,還不斷的對我說抱歉。

    其實……應該是我對他說抱歉才是……」因為她來不及愛上他,沒有好好照顧好他。

    方菲懂蔔筮,說她與生俱有強勁的生命力,那是一種希望的力量,如果她愛上金延年,那她就可能改變他本來命壽薄弱的格局…… 「-沒愛上他嗎?」嚴峻隻抓住這一點往心底放。

    其它的……他想了解,卻無意記住,不管是她亡夫對她的好,抑或是她對亡夫的喜歡,他都不想記住。

     「我很喜歡、很喜歡他。

    」她看着他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