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症狀甚至嚴重到就連随便抽本詩集看,都能自動翻到跟愛情有關的頁面去流眼淚,實在不象話!」說着,又憤憤不平起來。
「還有嗎?」
「當然有!」
「那繼續說。
」他鼓勵着。
她睨他,覺得他唇角上鈎的樣子有夠礙眼。
「你很得意?」
「怎麼會?」
「哪不會!你的嘴巴都笑裂到耳後啦,先生!」拿枕頭丢他。
他接住,将枕頭放到一邊,拉她過來,輕輕對她道:
「我喜歡聽-說這些。
」
「很榮幸這些話能愉悅到你。
」她可不喜歡,覺得自己遜透了,老是在想前任情人,真是不象話,「你以為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很好受嗎?」
「當然是不好受的。
」他了解的。
「最可恨的是,我們對這一點無計可施。
」
他安撫的拍拍她。
「既然情勢已是如此,我們隻能繼續走下去,為了我們兩人好。
」
「但……問題還是很多,你知道。
」她提醒。
他點頭。
「我們這段感情勢必要經營得比别人困難。
我們沒有辦法長期相聚、互相照顧,時間與空間都是耗磨掉這份感情的不利因素。
但我們一連分手了兩次都沒成功,隻覺得一次比一次更遺憾,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解脫感,事情隻住更壞的方向演變而去,而沒有結束。
那時我便已在想,就算分隔兩地,也不表示非分手不可,也許我們應該試着再一同走下去,直到有人決定放棄,就此打住,那麼我們之間才會有真正結束的一天。
」
她微怔。
不為了他過于實際的分析,而在于從這一番話裡,她能體會出莫靖遠在這段感情裡曾經感覺到受傷。
即使打一開始,他是基于「她不會在他身邊久留」、「以後不會癡纏」的考量下,邀她談一場短暫沒負擔的愛情。
但愛情這東西一旦當真陷入了,又豈能被理智控制?
所以他們都失控了,在愛情裡七葷八素,如今還找不到出路。
這些日子以來,他過得并不比她好。
「所以,我們要繼續交往下去,直到我們都再也沒力氣對這份感情付出?」
「這是結局之一。
」他點頭。
「還能有其它的結局嗎?」她不認為。
「有。
」他點頭。
「我希望有。
」
「為什麼?」
莫靖遠誠實的對羅藍招認:
「因為我不認為這一生還會對第二個女性付出這麼多情感,讓自己失控、精神體力無可遏抑的消耗,卻還是患得患失。
既然如此,我應該得到比『不愛了』更好一點的結局。
」
「比如跟我結婚?這算好結局嗎?」她皺眉。
才二十一歲的大女孩,想都想不到那麼久遠的事。
「夠好了。
畢竟我隻是個鄙俗平庸的商人,不該奢求太多。
」他笑。
真是個欠扁又愛記恨的男人。
羅藍磨牙的想着。
由于羅藍前一晚的募款成績實在是慘不忍睹,所以今天晚上,她不必抱着捐款箱周旋在賓客之間,工作人員給她兩個新任務作選擇--
一是,穿得美美的上台,展示要拍賣的名牌禮服,并且陪得标者共進晚餐。
二是,穿上可愛的胖企鵝裝,除了滿場走動,負責發送氣球糖果給小朋友外,更要在每一個表演節目的空檔,上台熱場子,唱歌跳舞吞火都請便。
她的選擇當然是第二。
沒穿過企鵝裝,所以想穿穿看,是原因之一。
不想上台給人沽價、品頭論足,是原因之二。
還有,反正在場穿企鵝裝的人有十侗,她扮成企鵝中的一隻,既不顯眼又不孤單,最符合她的需求了。
不知道莫靖遠今晚會不會再出現?已經八點半了,第一輪的拍賣會已經進行完畢,現在是中場的點心時間,來賓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樂隊演奏着輕柔音樂,他們這些扮成企鵝的工作人員已經上台去跳過企鵝舞,也下來了,但他還沒出現,像是今晚不會出現,讓她的心情亂了起來。
他會來吧?會吧?
今天下午,他打了一通電話讓助理過來,隻是為了要助理送來他的換洗衣物以及筆記型電腦而已。
拿過提袋就想把那個看起來很精明厲害的助理給打發走,而結果當然是不可能。
因為助理傳達了一道從美國公司捎來的重要訊息,要他馬上裁決回應,莫靖遠不得不先回飯店處理,隻好回頭親吻她,淺促的說聲「再聯絡」後,留下筆記型電腦,說是要給她使用的就離開了,沒做解釋。
他離去的速度之快的,連讓他的助理滿足一下好奇心、看看她長得怎樣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