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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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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音不停的問着,“你說會送我一束花,騙我的嗎?” “莉莉安小姐,你的妝還沒化好哩,快過來。

    ”化妝師跟在身後跳腳。

     “莉子,你的口紅印在群己的衣服上了。

    ”嚴肅的男子不由分說的将她拎開。

     “哥哥最讨厭了,群己哥哥也變讨厭了,沒有送我花。

    ”小女生噘着嘴被一大群工作人員團團圍住,再不能脫身。

     “對不起,莉子,我忘了。

    ”範群誠心的道歉。

     川端裕拍拍他,領他到一邊安靜的角落道: “這次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奔走,開發案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 “别這麼說,我隻是中文說寫流利占了好處而已。

    ”範群連忙說着。

     川端裕笑着搖頭。

    對于這個堂弟,賓在是不無佩服的,随和、親切、沒有野心,卻有人人佩服的能力才華。

    連當年毫不留情趕走因娶了台灣妻子而不見容于川端家的叔叔嬸嬸的爺爺,也總是忍不住贊美起這個優秀的孫子,連他是混血兒的原罪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隻可惜硬脾氣的叔叔牢記當年被家人轟出大門的恥辱。

    甯願一輩子當一名中學老師,過着平民生活,也不願回到川端家幫忙家業。

    與叔叔同樣脾氣的爺爺自然也不會承認自己早已後悔當年的絕情,情況也就一面這麼僵持下來了。

     為了怕被自己的兒子恥笑,川端老爺即使想死了要把這個出色的孫子吸納入“川端集團”來栽培,也不願做得明目張膽,隻能時常透過川端裕來交代一些“忙不過來”的工作。

     川端群己樂于助人的天性使他從不推拒任何一件工仵,倒是想必叔叔早已看出端倪,否則不會故意慫恿群己來台灣教書,并且多多研究中國文化——不能辜負母親這一邊的血緣與博大精深的文化。

     川端裕敢拿人頭保證,叔叔是存心氣壞爺爺,讓愛孫心切的爺爺更加深刻的明白群己有一半中國人血統的事實;他優秀的孫子體内有他最厭惡的支那人血統。

     唉,天曉得這一對父子打算鬥氣到什麼時候。

     “對了,爺爺說你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打電話問候他了,思念你得緊,有空打個電話回去,還有,叔叔接到了一些大學的電話,都希望你能去教書,他想問你中意哪個學校,好替你回絕其他大學。

    ” “我沒想那麼多,還有四個多月才回去,不急的。

    ”他笑,看着十五歲的小堂妹正在與多伴排練歌曲,道:“莉子愈來愈走紅,仍是打算讓她走入演藝圈嗎?”任誰也沒有想到玩票性質的參加新人選拔,卻在短短一年内家喻戶曉,以爺爺的古闆,想必不能見容。

     “爺爺決定讓她在十八歲時退出,然後送她去新娘學校修身養性,現在她的演藝工作有我們旗下的藝能公司在打點,不怕她被騙,擔心的事便少了些。

    爺爺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了,去年漾晨考中醫學院,并且當了女狀元,考了全日本最高分時,爺爺到現在還生氣着叔叔不讓她去參加特地為她舉辦的慶祝舞會,你們兄妹愈出色,爺爺愈心痛。

    上個月漾晨替爺爺翻譯了一份外國客戶寄來的合約,兩三下挑出了弊病,使我們公司免于增加三幹萬美金的費用,爺爺眼睛都直了,萬萬沒想到沒學過商業方面功課的漾晨居然那麼厲害。

    而叔叔笑得更得意了,居然打了一通電話來家裡,對爺爺大笑三聲再挂上電話。

    ” 說起這對寶貝父子——他們小輩眼中的長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私底下沒事總拿來當笑話談論。

     “這次來台灣,爺爺還不死心的要我說動你回公司效命,你應該考慮一下!” “不了。

    公司有爺爺、大伯,以及其他堂兄弟就夠了。

    未來幾年,因為還要修學位的關系,所以仍是以教書最為恰當。

    ”範群笑着拒絕。

    他比較喜歡單純的生活。

     川端裕打量了堂弟讦久,看着剛才莉子印在他衣服上的唇印,淡問着: “有喜歡的人了嗎?你必須有心理準備,回日本後,會有不少的相親宴等着你。

    ” 範群不自然的别過頭,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幸而外邊已在吆喝着上台,後台更亂了,範群趕忙加入翻譯的行列,解釋流程以及該配合事項。

    中文、日文、英文夾雜,忙得人無力思索其他。

     也無力去想關于愛與不愛的問題,以及——他的花,是否被投置于無人聞問的垃圾桶。

     冷淡的表情偶來穿插着不自在的羞赧,牽我神魂。

     不經意的笑如同春風戲過水塘,漾起波紋, 盈向我的心口,讓我被淹沒, 淹沒在心甘情願的沉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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