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傳來叫鬧聲時便已轉醒,想出去看看的,不過就在她坐起來時,康茱麗已經像顆失準的流彈般,跌到她跟前來。
站在門邊,雙手抱胸的任放歌,在接收到女友疑問的目光後,笑笑道:
「安安,我們有客人來訪,她堅持要以最特别的方式拜見。
」
康茱麗還在七葷八素裡數着繞滿頭的星星月亮太陽,沒空參與談話。
「怎麼好意思讓客人行這麼大的禮?」葉安安慵懶地耙梳着頭發,完全的處變不驚。
「是呀,我也是這麼說的,她實在太客氣了。
」
「任放歌!你還敢在那邊說風涼話!都是你害我跌倒的還敢說。
安安,-快點抛棄這個不要臉的人,他是壞蛋!」康茱麗氣得哇哇大叫,抓着葉安安就要她幫忙出氣。
「他哪裡壞了?」葉安安問着。
「他當然壞!-看,他害我跌倒,還占-便宜,-又沒有喜歡他,他居然就這麼死皮賴臉地纏着-,當然是大壞蛋了。
」看到安安一點也沒有被說動,康茱麗好氣:「他真的不是好東西啦,他很壞,安安-要相信我。
」
「我哪裡壞了?」任放歌忍不住想翻白眼,決定不理她,問心愛的女友道:「既然被吵醒了,-早餐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
「都好。
」
「那我去買一點小籠包,配豆漿吃。
」任放歌見安安同意了,轉身要走,才想到屋裡還有一個不請自來的路人甲,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問了:「康小姐,-想吃什麼?」
「我才不要吃你買的!哼。
」好神氣的從鼻子裡噴氣出來。
任放歌不理她,這小姐不想吃早餐甯願餓肚皮,難不成他這個好心順便服務她的人還得跪求她吃不成?
随便她喽,不理她,轉身就要走人。
他誠意不足的态度惹毛了康茱麗,恨恨地抓着葉安安大叫:
「安安,-看他,根本不是好人,-應該聽我的話,把他抛棄掉的,-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其實他不是個好東西!」
葉安安聳聳肩,打算到浴室裡刷牙洗臉等吃早餐,雖然多了康茱麗這個不速之客攪和,倒也能等閑視之,因為她已經非常地習慣這種情況了,好像這裡從來沒裝過大門似的,客人真是川流不止,來去自如。
沒關系,不必客氣,盡量把這裡當自個兒的家。
雖然他們還沒想到要對屋主說一聲「打擾了」這類的話,但她很大度地當他們說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姑息養奸?罷了,不研究。
康茱麗見葉安安一點也沒有理她的意思,不禁急了,跳下床對外頭那個已經走到大門口的任放歌叫:「你别走,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有話要說!」
還是不理她。
「你聾啦?任放歌,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怎麼會以為-的話有人想聽?」搞不清楚狀況的白目小姐,真沒救了。
「你最好聽一下,省得後侮!」康茱麗努力斂住怒氣,學他們兩人想擺出冷靜輕松的樣子,腳下也沒閑着,撂下一聲「你别走」後,火速跑到浴室去把正在刷牙的葉安安拉出來。
雖然沒有鏡子照不太方便,不過牙還是可以繼續刷啦,所以葉安安也沒有太掙紮地就讓康茱麗拉出來。
「任放歌!我不是叫你别走的嗎?」尖叫!因為任放歌已經在外面的走廊上等電梯了,一點也沒有合作的意思,真是氣死她了:「你給我過來!我有話要說!」
叫完這邊,不敢浪費時間換氣,馬上轉頭看安安還在不在,結果看得她一口氣險險給嗝掉——
「安安!-怎麼會口吐白沫?」她是吃了砒霜,還是吃了鶴頂紅?
「我在刷牙。
」咬着牙刷,隻能語氣含糊地說着自己目前的狀況,不過已經刷得差不多了,她又接着說明下一個步驟:「要去漱口了。
」
「别别别!-等等!讓我說完啦!」跳過去抱住她,沒時間扮出氣定神閑的胸有成竹樣了。
電梯就要上來,而安安急着要進去沖掉滿口泡沫,她随時會兩頭落空,錯失這個大好時機,她要說!她要馬上說!她要讓安安知道任放歌不是好東西!她要看看這個笑嘻嘻的任放歌聽完她的話之後,還有沒有辦法在那邊扮嘻皮笑臉,凡事不在乎的可惡樣!
她大聲說出一件足以徹底破壞他們甜蜜感情的大消息——
「安安!我跟-說!任放歌為了得到一份大公司的合約,出賣了自己的婚姻!在今年的農曆年過年,他就要飛去美國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