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
根據我這兩年來的觀察,‘旭日保全’專接那種出生入死的工作,我們的委托在他們看來僅是設計保全系統以及駐派安管人員護送主管上下班而已。
還是……他們曾深入調查過我們,對我們所真正面臨的危險有莫大的興趣?”
韓璇搖頭。
“他如何能查出連我們都無從追查的來源?除非元旭日正是傷害我們的敵人之一,否則他不會知道我們‘殷華’面對的危險有多麼刺激,刺激到足以令他們硬來參與我們的事務而不必收費。
”
季曼曼問道:“你真的沒見過元旭日嗎?他雖然長得不是我所欣賞的俊美型,但也算是個難以忽視的人物。
如果你們習共處于同一個場合,你一定不會忽略掉他的。
他那人隻要站着,什麼事都不必做,就有強烈的存在感。
你想想看,真的不會見過嗎?”
“不曾。
”令人疑惑的一點就在此。
雖然他沒見過元旭日、倒是與“旭日”的領導人之一範宇文有過數面之緣沒談過話,更無往來,倘若他們對他有興趣,就不該從現在才開始,早就該行動了。
可見元旭日對他突如其來的興趣并不在于業務上的原因或對“殷華”的主執事的好奇。
畢竟向來神秘的人是元旭日,而不是他韓璇,他偶爾也參加一些宴會的。
那麼,元旭日想做什麼?
“我們該怎麼做呢?”
“你覺得他值得我們争取嗎?”
“我不确定”季曼曼謹慎道:“隻能說他身上擁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可以徹底毀滅他想毀滅的一切,也可以取得他想要的所有事物。
”就像一顆核子彈,可以捍衛世界和平,也可以毀滅地球。
但終究不脫破壞的本質。
“哈羅,我可以加入談話嗎?”半開的書房門口探入一張精緻的小臉,以及一壺香噴噴的奶茶。
“于悠,下課啦?”季曼曼笑着招手,忍不住道:“哎,一星期不見,愈來愈可愛了。
”看着十六歲的豆寇少女,不免要歎息着自己的年華似水。
美女怕遲暮,即使她才二十三歲而已,但在青春少女面前也隻能服輸的認個“老”字。
多哀怨呀。
管于悠身上一套高中生制服,仍不掩她古典清靈的小佳人風采。
她有一雙漆黑如墨玉的晶眸,蘊含少女的純真與早熟的聰慧,一顆鴿典大的水晶墜終年垂挂在她胸口,更添神秘氣息。
似乎知道書房内兩人先前在談論些什麼,倒了三杯茶之後,她輕笑道:“元旭日應該不是好打發的人物是吧?”
“當然,豈隻難打發,簡直是可怕。
”季曼曼低喃。
這幾年來早已習慣于悠像是有預知本事般,每每中途加入談話都能順利貫穿前言後語,無須旁人提點。
她是沒有求證過啦,但身為世襲的“伺令主”,有什麼怪怪的異能似乎也沒啥好驚訝的不是?
“于悠,你看元旭日這人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管于悠習慣性的握住胸前的水晶,回道:“他該是與我們有些困線牽扯的。
”
“什麼牽扯?多做一些說明讓我們了解一下如何?”季曼曼纏磨了過去。
“我現在還不大了解,要等一陣子才知道。
”
于悠歉然一笑,溫溫雅雅的堵回了季曼曼追根究抵的決心。
“啧,這顆水晶是怎麼回事呀?既然有預知能力,何不幹脆一點?每次都隻預言一半,真是令人氣悶。
”伸出纖纖玉手彈了下水晶球,發現水晶球的顔色由紫轉出綠色螢光,像是生氣被這麼冒犯,讓她倍覺好玩,又想伸手再彈一下,但于悠可不依了——
“别逗他啦,他正在睡覺。
”
季曼曼隻好讪讪的喝茶去了。
“璇,你去會會他吧。
”于悠建議着。
韓璇笑道:“看來也由不得我拒絕。
元旭日這人一旦執意卯上什麼人,似乎是蠻纏到底的性子。
既然如此,就趁機評估收他為己用的可行性吧。
”他拿過這個月的行事曆,圈出幾個挑得出來的時間。
也好,已經太久沒有活動筋骨,身心都在抗議快生鏽了。
季曼曼湊過來看那本密密麻麻的行事曆。
咋舌道:“我相信元旭日這人大概從來不知道行事曆這東西長成什麼樣子。
”韓璇排得出來的時間是在十日以後。
而她懷疑元旭日那人等得了這麼久。
“想也是。
隻有閑人才會發展出特殊的嗜好。
”韓璇微笑道。
于悠捂住小嘴直笑:“對呀,像璇一天工作十八小時,成日坐鎮在‘殷華’的頂頭,簡直像過着自我封閉的僧侶生活。
若不是有閑人來招惹,他大概就這麼過完一生了。
”
季曼曼大有同感的點頭。
韓璇這人根本就是懶!除了工作外,懶得去發展其它興趣或人際關系,擅長置身事外,使得他身為“殷華”的總主席,即使常有機會現身于各場合,仍是外人眼中極神秘的人物。
韓璇隻是笑,并不反駁。
的确,他就是懶。
但偶爾也會接受挑戰的。
例如:接下主事“殷華”的棒子;例如,打算會會元旭日。
這兩件事都不是好承接下的,但因為等待着“結束”,想親眼看到“結局”,他就不閃不避的接下來了。
擡眼望向窗外,烈陽仍高挂在向西的天際,從這方窗口熱辣辣的照進來,潑灑了一地的燦爛,長長地延伸到他的鞋面上,并因日照的西移而漸有攻占更多的态勢……
與元旭日交手後,将會是什麼局面呢?
他開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