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把将他扯坐在床沿。
“要談話就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壓人狀。
”
推拒開他有意摟人入懷的輕浮舉動,韓璇端坐在床沿,就着床頭燈唯一的照明,兩人的面孔皆是一半明亮、一半隐晦,仿佛展現着兩人心性裡不被人知的另一面。
深夜了,對談的語調趨向低沉:“從近來幾次的狙擊中,你有什麼感想?”
元旭日盤腿而坐,前傾的身形更加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頗是滿意這個情況。
“即然你這麼想談,是不是也該相對的有些貢獻呢?”從他陸續查到的資料裡,不僅沒将事情厘出一個明郎化的方向,反倒益加詭異,并且毫無道理。
“什麼意思呢?”韓璇緩聲反問。
“别在我面前作态。
”元旭日撇撇唇角。
“我對你有較多的容忍,但也是有限度的。
沒事别裝傻。
”
“先說說你的感想吧。
”
“我找不到主謀,每一個來刺殺的集團都隻是拿錢辦事,接洽的人甚至說不清楚當初怎麼接下這個生意。
對這一點,你的看法是什麼?”
“我的想法是……”韓璇輕淺微笑。
“原來元旭日也不過如此,我們對你的寄望過高,太遺憾了。
”
元旭日開始磨牙,要不是及時想到這家夥是他未來的愛人,他早一把掐死他了。
從來不曾這麼手癢卻又要苦苦克制住。
沒關系,折衷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先奸後殺你覺得如何?”基于對愛人同志的尊重,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有禮的征詢他人意見。
韓璇倒是不驚不怒,也沒故作不懂。
“很好啊,我一向不批判别人的私癖,但會提醒你記得去投案,畢竟你對敝公司的安全費力頗多,總該回報些許盛情。
”
“不必客氣了——”他霍地投身撲向韓璇,但也隻抓到一隻胖胖的枕頭。
韓璇側身躲開,本欲跳躍過床面隔開更多安全距離,但躍起的身勢卻被人在半空中攔截。
元旭日掃腿勾挑掉他雙足的使力處,翻身平躺在床上,雙手往上一鉗,韓璇便無所選擇的掉入他閑閑以待的懷抱中——
一張交努比的笑臉與他相對。
韓璇向下的面孔被壓制在元旭日的胸膛上。
卧室内有一瞬間的僵凝,然後——
“哦!”
元旭日冷不防的感到全身一麻,霎時竟使不出半點力道。
雙自圓膛的死瞪着早已順利脫離他固若金湯懷抱的韓璇,而自己卻動彈不得。
無法适應由優勢一瞬間轉為劣勢。
韓璇雙手抵在床治,彎身面對一臉不敢置信的“這是遺失的國粹,點穴。
”大方的給了答案後接道:“我承認我方提供的資訊太少,而我早晚也得說出你想知道的訊息,但不是現在,也不是被你三百堂化的任何時候。
現下,元先生怎既然獨斷的承攬了‘殷華’的安危重任,也不容我們反對,那我就從善如流的交由你去費心。
你這麼的厲害,想必會想辦法弄清楚一切的。
等到你弄清楚了,也開始懂得尊重,咱們再坐下來談吧。
”
“你……”連開口都顯得艱難,元旭日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眼刀對人表示碎屍萬段的“誠意”。
“至于現在,讓你我各自睡個好覺吧。
”好心情完全表現在韓璇俊俏的臉上,滿溢的笑意是純粹惡作劇之後的快樂,而不是平常所見的虛應或禮貌性的淺笑。
所以元旭日的目光由怒火熊熊轉為着迷……他喜歡看韓璇這樣對他笑……雖然源自于己身的挫敗。
心……再往下一層耽溺而去……
韓璇決定好人做到底,替他擺了個易入睡的姿勢,拉整好他的睡衣,再翻出一頂睡帽往他頭上套,真是可愛極了。
發現素面床被與睡衣着實不搭,他從衣櫃裡抽出一條印有美少女戰士的粉紅色被單來替元旭日蓋上。
“很完美,祝好眠。
”
韓璇正欲握住門把,但突然由窗口閃射入的一道金光今他全身寒毛直立,反射性的飛身回床上,揪摟住仍不得動彈的元旭日滾向地毯上。
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偌大的床面上已被焚燒出一個龐大窟窿,穿透了床墊,直透向地闆,而揚在床中央的是一柄火焰鑄成的利劍。
而控制火焰利劍的,竟是一抹雲霧似的黑影!
黑影似是頗費力的拔起到身,試圖再攻向他們二人。
韓璇揪起元旭日,以腿力端他飛身跌入浴室,相信以他的皮厚肉粗,不至于受什麼大傷害。
他全心應對着這個莫名且詭異的夜訪容,對浴室裡慘重的撞擊聲充耳不聞。
抓起床頭燈往到的方向砸去,令人吃驚的是它穿透過劍與黑影,砸在牆上然後跌落!
這抹足以攻擊人的黑影與火焰般的劍,竟是可以閃過任何攻擊的!韓璇心中一驚,知道了眼前面對的正是多年來他們一直無法追查到的幕後敵人!
他們終于現身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