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留難地放行了。
“想不到我鄭某人的行動,居然受了限制!”鄭二爺有些氣憤。
獨眼龍曹金盛看在巨款的份上,連忙陪笑說:“兄弟也是在受人擺布,二爺剛才看見了,兄弟的人數有限,大部分是香港來的……”
鄭二爺有心套話,故意說:“他們都是飛刀幫的人?”
獨眼龍曹金盛搖搖頭,苦澀地幹笑說:“飛刀幫的人比兄弟的人手還少……說句不怕您二爺見笑的話,這些人的來龍去脈,連兄弟也摸不清。
”
“你倒放心跟他們打成一片?”鄭二爺問。
“沒辦法呀!”獨眼龍曹金盛苦笑一下,無可奈何地說:“這都是胡老大關照兄弟的……”
“為一個大胡子,出動這麼多人?”鄭二爺進一步試探:“曹老大你可得着眉目了?”
獨眼龍曹金盛可也厲害,他絲毫不動聲色,隻是肯定地說:“那小子還在九龍城!”
鄭二爺心裡暗笑,臉上卻也不露聲色。
沉默了一陣,車已到了尖沙咀。
這裡可不是九龍城,黑社會的人物不敢明目張膽活動,畢竟“條子”使他們有所忌憚。
但這時候,尖沙咀一帶卻出現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物,其中尚混有獨眼龍曹金盛的人,如果真發現了大胡子,放個冷槍還不是難事,暗殺,在他們實在是家常便飯。
車駛近海底隧道時,曹金盛突然拍拍司機肩:“請停車。
”
司機刹住車,獨眼龍曹金盛卻獨自下了車,跟一個穿西裝戴太陽眼鏡的人低談了幾句,又跟他的手下交代一番,才回到車裡來。
鄭二爺看在眼裡,卻未過問。
過了海,鄭二爺暗中留意,碼頭附近居然也布下了人馬,一部分是香港碼頭黃牛的黨羽,一部分是飛刀幫的人,可見他們是非得大胡子而不甘休呢!
轎車駛離碼頭百餘碼,忽然一個煞車,停住了。
鄭二爺突然嚴肅地說:“好了,到此為止,不勞曹老大遠送了。
”
“什麼?”獨眼龍曹金盛頗感意外地一怔。
“我忽然改變了主意,”鄭二爺說:“現在我不想去見胡老大了。
”
“噢?——”獨眼龍曹金盛這才明白過來,他已受了他們利用,将他們送過了海,不由恨聲說:“好哇,二爺居然跟兄弟來這一手!”
鄭二爺縱聲大笑,他的笑裡充滿了豪氣,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歲月。
駕駛座位上的司機,忽然回過頭來,摘下太陽眼鏡,冷冷地說:“曹金盛,你可以回去叫那些人散水了,兄弟多承你們看得起,勞動了這麼多人馬,以後我們總有機會碰面的!”
獨眼龍曹金盛聞言一愣,再一細看開車的司機,不正是昨晚在鄭公館見到的“小仇”?為什麼他竟被自己忽略了?曹金盛氣得咬牙裂嘴,發狠地說:“好!兄弟領教了!”
小李反手開了車門,獨眼龍曹金盛正要下車,化裝司機的方天仇以警告的口吻說:“曹老大如果夠交情,金氏姊妹你也可以讓她們回戲院去了!”
獨眼龍曹金盛已經下了車,方天仇的話使他一怔,來不及搭腔,車門已砰然關上,風馳電掣而去,氣得他一跺腳,恨恨地罵起來:“刁那媽的!”
鄭二爺的車子裡,傳出了勝利的笑聲,直駛麥當奴道而去。
這一帶是高級住宅區,住在這裡的大都是外籍人士,或者在香港社會上有地位的知名之士,林廣泰的公館就設在麥當奴道上。
林公館是幢華麗的花園住宅,高牆鐵門,牆上尚裝置了鐵絲網,戒備十分森嚴。
喇叭按了一陣,鐵門上的防盜眼方才啟開,露出個神光十足的睛晴,認清開車的是方天仇,于是整個的鐵門迅速開啟了,等車進入,重又緊緊地關上。
轎車通過寬敞的花園,直駛到華麗建築的大理石階前停住,鄭二爺等人下了車,一行四人便登級而上。
林廣泰是個清瘦的中年人,在社會上,他是交遊廣闊的“林記航運公司”董事長,提起他林廣泰三個字,就是南洋一帶也赫赫有名,認為他是東南亞的航業界巨子,實際上他是靠惡勢力起的家,是個黑社會的頭子。
近年來他功成利就,己有厭倦黑社會生涯的意念,正在物色一個适當的人選,以便“讓賢”,繼續出來領導這一股黑社會的潛勢力。
“同心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