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巧了,哈哈——”說時向她身上看了一眼。
白茜惟恐他鬧事,連忙問:“小朱,你有什麼事?”
“怎麼,你想攆我走?”小朱臉一沉:“白茜,你心裡放明白些,我可以不擋你财路,但你可得叫我心裡痛快些!”
“小朱,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茜隻好陪着笑臉:“我是怕你有什麼急事呀。
”
“嗯!”小朱冷冷地哼了一聲,才把手朝她面前一伸。
“又要錢?”白茜對他的貪得無厭,感到實在不勝負荷:“昨天不是剛給你兩千……”
小朱把眼睛一翻,志在必得地說:“今天我有急用,必須湊足五千塊錢!”
“我哪來那麼多錢?……”白茜對這數字吃了一驚。
“你沒有?”小朱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實在拿不出……”白茜凄凄地說:“如果能緩幾天,我一定替你想辦法。
”
小朱冷笑一聲,眼光朝方天仇一瞥,忽然說:“那麼你不反對我向這位……”
“小朱!”
白茜激動地喝制止小朱,但她終于氣餒地歎了口氣,忿忿地說:“好!我給你!”
方天仇冷眼旁觀,已猜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個是在聲色圈中混生活,兼帶“副業”的歡場女子,一個則是仗勢欺人,專門吃女人軟飯的無聊角色。
像眼前的情形,在香港地方随處可見,所以也就不足為奇了。
于是,方天仇站了起來,攔住正要往衣櫥去取錢的白茜,笑着說:“白小姐,這位朋友既己有意向我開口,而我也樂意能為白小姐效點力,感到榮幸。
好在這位朋友需要的數字并不大,我還能拿得出,不如就賞我一個臉吧。
”
“牛先生,你……”白茜無所适從地望着他。
“錢财是身外之物,白小姐不必介意。
”方天仇笑笑,走向小朱面前,問:“這位朋友需要的是五千嗎?”
“嗯!”小朱冷冷地應了一聲。
方天仇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卷大鈔,似乎有意在對方面前炫耀他的财富,然後才慢條斯理地,數了五張千元大鈔,遞了過去。
小朱是見錢眼開,他接過了五千元,心裡直後悔,剛才如果獅子大開口,現在不也同樣到手了?
他大概把方天仇看作了“凱子”,所以把鈔票往茄克口袋裡一塞,就笑着說:“這才夠朋友,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的雅興,希望你們玩得愉快,再見!”說完,他很潇灑地把手一伸。
方天仇握住了對方的手,忽然說:“兄弟并非是小氣,不過,這五千塊錢希望能向朋友提出個小小的要求。
”
“請說!”他們的手仍然握着。
方天仇若無其事地笑着說:“這五千塊錢,算是白小姐最後一次付給你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白小姐麻煩,兄弟隻有這個小小的要求。
”
“什麼話!……”
小朱臉色一變,正要發作,但忽然覺得自已被對方握着的手一緊,如同被一付鋼鉗夾住了,愈夾愈緊。
立刻,小朱的臉色漲得通紅,轉白,變青……
方天仇卻是神色自若,隻向對方微微地笑着。
小朱終于挺不住了,腰一彎,腿一屈,整個身子扭曲成了個“S”形了。
方天仇手一松,小朱失了重心,全身跌了下去。
“兄弟的話,希望你好好考慮!”方天仇叮囑了一句。
小朱爬起身來,左手握住右手,狠狠地說:“好!咱們走着瞧!”
說完狠話,他心猶未甘,朝驚得呆如木雞的白茜吐了一口口水,才轉身奪門而去。
方天仇望着他狼狽的背影消失,微微一笑,卻聽白茜伏在沙發上低泣起來。
“怎麼啦?”方天仇走過去,詫然地問。
“我連累了你,”白茜撐起半個身子,淚涔涔地說:“牛先生,你快走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
“你放心吧,”方天仇卻滿不在乎地笑着說:“我早說過了,為了你,争風吃醋打架是無法避免的。
”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白茜認真地說:“小朱是橫行香港的黑騎……”說到這裡,她忽然住口不說了。
“是黑騎士那幫飛仔。
”方天仇卻替他說了出來。
白茜驚詫地望望他,鄭重說:“小朱是黑騎士的老二,他們人多勢衆,而且都有背景,警署都對他們無可奈何。
現在你為我惹上了他們,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趕快離開吧。
”
“你在下逐客令?”方天仇問。
“不!”白茜真摯的表示:“我實在是擔心你……”
“如果我一走了之,”方天仇說:“他們必然會對付你的。
”
“我受慣了……”白茜又低泣起來:“你還是快走吧……”
方天仇是不怕事的,在九龍城舉行的“同心會”,幾乎包括了港九黑社會上的各色人物,他尚且敢單槍匹馬去破壞。
“黑騎士”不過是些不良少年,飛仔們的組織,自然更不會放在他心上。
不過,他此時也正有着重大的任務在身,既然白茜執意促他離去,他也就不便留下了。
于是,他依戀地說:“白小姐,今天承你相救之情,我會記住的,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見。
”
“再見……”
白茜怅然自失地擡起頭來,正好四目相對,她忽然情不自禁地投入他的懷裡,四片火灼的熱唇,吻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