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以武力阻止。
正好一輛街車經過,他急忙沖出電話亭,當街招呼揮手停車。
車停住了,方天仇才發現裡面已經載有客人,正感到失望,車裡的人卻從窗門伸出頭來向他招呼:“方先生,你還在這裡?”
方天仇聽見是女人的聲音,不禁一怔,待他走近一步,才看清車裡的少女,竟是林廣泰的女兒!
“林小姐?”他大大地出乎意料。
“上車吧!”她推開了車門。
方天仇上了車,詫異地問:“林小姐這麼晚上哪裡去?”
“我不放心爹地,”她說:“剛才方先生走後,我跟那個老怪物說了半天,她才許我請假回去一趟……方先生怎麼還在這裡?”
“我叫不到車,順便打了個電話……”
司機忽回過頭來,問:“小姐,現在開到哪裡?”
“方先生,爹地現在會在家嗎?”她憂心忡忡地問。
“恐怕不會……”方天仇回答。
“那麼我們到哪去找他呢?”她本想直接回家的,現在卻沒了主意。
“如果林小姐願意的話,我們不妨碰碰運氣,”方天仇也表示毫無把握、并且征詢地問:“令尊喜歡去哪些地方,林小姐可知道?”
她想了想,向司機吩咐說:“到‘先施’!”
然後她向方天仇說:“爹地常帶我去‘先施’打保齡球,有時候他一個人自己也去玩的。
”
“這是有益身心的。
”方天仇答應一句。
“方先生也常玩?”她問。
“我隻會一點,技術太差,”方天仇說:“林小姐一定玩得很好?”
“不,”她笑了笑說:“我才學會不久,還是爹地教我的呢。
”
方天仇心裡浮起一個問号,聽她的口氣,這對父女的感情應該是很親切的,但莊德成卻說這位小姐不願回家跟父親同住,這是什麼原因呢?
他自然不便向一個才見面不到半小時的女孩子問這些,那是人家的家務事,絕不會輕易向外人透露的。
方天仇一向是很健談的,無論跟什麼身份的人在一起,都會談笑風生,這時候不知是怎麼回事,挖空了心思,再也想不出一句适當的話來。
一路上,他們彼此都保持着緘默。
車抵德輔道,他們在“先施”門口下了車,方天仇付過車資,便俨如一對情侶似的進入這個有名的遊樂場。
“先施”和“大新”隔街相對,同樣是香港的大百貨公司,裡面設有夜總會,遊樂場,五花八門,包羅萬象,是個理想的消遣去處。
他們乘電梯到四樓,直接就到新增加的保齡球館,裡面六條球道都有人在玩,觀賞的人比玩的人多,可惜他們此刻是在找尋林廣泰,不然真可以一獻身手,在這裡痛痛快快地玩一番。
方天仇的目光在向各處搜索,她則走過去向一位認識的計分小姐問了幾句,從她失望的神情上,他已獲得了答案。
“爹地好幾天沒來過了。
”她回到方天仇身邊說:“我們走吧!”
方天仇心裡想:這幾天林廣泰在全力對付“金色響尾蛇”,忙得焦頭爛額,自然不可能忙中抽身,哪還有心情到這裡來消磨時間?
走出“先施”,他才問:“令尊還有什麼地方可能去的?”
“夜總會。
”她說。
于是,他們又到夜總會,把香港幾家最大豪華夜總會幾乎找遍,依然沒有發現林廣泰的影蹤。
他究竟會上哪裡去了呢?
方天仇他們在找,宋公治也在找,銀星夜總會的莊德成,更派出了大批的手下喽羅在找。
這幾批人疲于奔命,幾乎跑遍了香港每個角落,卻找不到林廣泰的蹤迹,難道他故意匿藏起來了?
幾乎每隔幾分鐘,麥當奴道的林公館,銀星夜總會經理室的電話鈴就響起來,都是問林廣泰的消息。
銀星夜總會沒有消息!
林公館也說主人尚未回去!
時間已經是夜晚十一點正。
“現在我們上哪裡去?”瑪格麗特又一次問,當他們每在一處撲空之後,一出門便問上這麼一句,現在已經記不清她問過多少次了。
“現在我們隻有到銀星夜總會了,”方天仇覺得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倒不如去銀星夜總會坐鎮,就是得不着林廣泰的消息,至少可以等到宋公治的電話,問清是否已通知“借花獻佛”暫緩行動,這是最重要的關鍵。
車抵銀星夜總會,才一進門,方天仇就發現衣帽間的櫃台旁,赫然放着兩隻大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