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羅俊傑垂頭喪氣,隻好把在淺水灣别墅裡遭襲的經過和盤托出。
莊德成接着又把去警署強行帶出他們的事也說了,這一番話聽得宋公治直皺眉頭,心裡好似突然被一塊石頭重重地壓着,使他深深感覺到,他們所遇到的對手——金色響尾蛇,實在是個狡猾而狠毒的強敵!
“老二,”莊德成不解地說:“你看胡豹那小子安的是什麼心?”
“要挾和恐吓!”宋公治斷然地說。
“那兩具屍體對我們可說毫無作用,老大怎會受它要挾?”莊德成始終想不通這點。
“這就是金色響尾蛇厲害的地方,”宋公治臉色凝重地說:“由淺水灣的事看來,我們的一切行動,對方都了如指掌。
所以我擔心胡豹用金氏姊妹的屍體要挾老大,根本是聲東擊西的手段,明明知道我們不會受要挾,卻故意虛張聲勢。
好像我們非答應他們的條件,換回那兩具屍體不可,其實我們要這兩具屍體有什麼用呢?”
“我們本來就打算送到警署去的!”羅俊傑說。
“因此我認為他們是在故布疑陣!”宋公治分析着:“他要我們在這方面大傷腦筋,猜不透他們手裡握着什麼王牌,勢必要全力設法弄清其中的原因,那麼我們就中計了!”
“他的目的是在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俞振飛倒底有點鬼聰明,他立刻想明白了這點。
“對了!”宋公治點頭說:“所以我說他們是在聲東擊西,等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上面的時候,真正厲害的壞招就使出來了!很顯然的,他們在不斷制造事件,使我們防不勝肪,目的是要整垮老大,以逞他們控制整個港九黑社會的野心。
”
“宋兄的分析極正确,”方天仇鄭重地說:“不過兄弟略有一點愚見補充,我認為金色響尾蛇故布疑陣是可能的,但絕不是毫無作用的。
就拿淺水灣作的手腳來看,他們顯然是蓄意要陷羅、俞二位于奸殺的罪嫌,林老大勢必失去兩個得力的人手,然後再一個個地下手,使林老大孤掌難鳴。
”
宋公治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見解。
方天仇接着說:“至于金氏姊妹的兩具屍體,對我們也不是無作用的,黑騎士老大金勝保,現在還不知道他兩個姐姐已經死了。
人是在鄭二爺那裡失蹤的,追究起責任來,鄭二爺自然脫不了幹系。
同時他還付出一百萬保證金,保證三天之内把人交回藍天戲院,如果金勝保獲悉兩個姐姐已遭人毒手,他絕不會輕易罷休,勢必要找鄭二爺要人。
等到雙方面拼起來,金色響尾蛇正好一旁看鹬蚌相争,而他們則坐收其利了。
”
“難道說我們弄回金氏姊妹的屍體,就能瞞過金勝保,使他不知道兩個姐姐已經死了?”莊德成問。
“兄弟原有一個瞞天過海的妙計,暫時瞞過金勝保,然後查出真兇,”方天仇歎口氣說:“可是現在恐怕已經無法實現了。
”
“你是什麼妙計?”莊德成打破沙鍋問到底地追問。
“這個恕我無可奉告,”方天仇說:“如果還有一線轉機,到時候或許還得請莊經理相助一臂之力呢。
”
“你真是婆婆媽媽的,一點不痛快!”莊德成見他不願宣布,感到很不滿意。
方天仇笑笑,又說:“目前我們可說已經是四面楚歌,處處站在被動和挨打的地位。
如果對方擊東,我們就迎東,對方擊西,我們就迎西,那麼隻有疲于奔命……”
沒等他說完,莊德成已接口說:“那麼你有什麼高見?”
“現在我們必需保持冷靜,對一切相應不理,”方天仇斷然說:“盡全力查出金色響尾蛇的身份!”
在座的這些人,個個都相繼發言,唯有廖逸之始終一言不發。
他一個人坐在旁邊,不斷地猛吸着煙,這時候忽然來了靈感,他鄭重其事地站起來說:“關于金色響尾蛇的身份,我有一點意見。
”
“什麼意見?”宋公治問。
“老大那個卷逃的女人,不是叫金玲玲嗎?”廖逸之慢條斯理地說:“會不會……”
莊德成不禁哈哈大笑,接口說:“哦,你以為她姓金就可能是金色響尾蛇,那姓金的還多着呢!死的金氏姊妹不就姓金,那就是兩條金色響尾蛇了!哈哈……”
廖逸之被他笑得面紅耳赤,他不以為然地說:“我沒有一定說她就是金色響尾蛇,我剛才在想,如果說對老大威脅最大的,恐怕要算金玲玲提出的條件吧?”
這番話雖然出自文绉绉的廖逸之口裡,但卻具無比的力量,使在座的人均相顧愕然!
金玲玲和林廣泰的事,誰都認為是家庭糾紛,一個愛虛榮的女人,當年齡比她大了一大截的丈夫,幾将破産的時候,既沒有愛情,又失去享受,她還有什麼值得眷戀的?
于是,她卷逃了。
站在道德的觀念上看,她是難免遭人唾棄咒罵的壞女人,可是設身處地的替她想一想,何嘗沒有值得人同情憐憫的地方?
幾年以後,林廣泰飛黃騰達了,她又悄然歸來,憑着一紙婚姻注冊所的證明,以夫婦的身份企圖分得一半産權,這隻能說是她财迷心竅。
誰會想到她所提出的條件,才是對林廣泰最大的威脅!
由林廣泰今晚失常的行動,足以證明他對這件事的重視,否則他怎麼在忙于應付金色響尾蛇不可開交之際,獨自悄然去尋金玲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