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豹的把兄弟賴鵬,在三尺地面上也吃一份,他專門供給瘾君子的“黑飯”,和滿足男人對“性”的發洩。
這兩樣在香港政府明令下嚴禁營業,卻是黑社會人物一日不可少的“必需品”,所以賴鵬跟黑籍朋友的關系異常密切。
說穿了,這賴鵬就是靠販毒,和經營人肉市場為生的。
在西營盤和灣仔的一帶風化區,都屬于他的地盤,經營着好幾處地下煙窟,和私娼館。
胡豹孑然一身,多數的時間都泡在賴鵬那裡,這位把兄弟也利用他的惡勢力作撐腰的,所以慷慨地供應他一切,包括金錢和女人、酒食、吞雲吐霧……
本來胡豹的這行“買賣”,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什麼時候能有主顧找上門來,根本就沒個準兒。
因此閑着的時候,他就替把兄弟“坐鎮”,俨然以賴鵬的保護者自居。
最近他跟金色響尾蛇的人搭上了線,雖然隻是跑跑腿,讓人牽了鼻子走,連金色響尾蛇究竟是何許人都不清楚。
但他仍然沾沾自喜,覺得自己交上了好運。
因為跟他接頭的人向他保證,“同心會”一旦成立,他将可獨當一面,替代鄭二爺和曹金盛在九龍城的地位。
這項保證是他向往已久的,他自知憑自己的力量,就是獲得有力的支持,在香港絕碰不過根深蒂固的林廣泰那幫人,唯有向九龍城方面發展,或許能混出點名堂來。
他最近确實為“金色響尾蛇”出了不少力,借獨眼龍的賭館作會場,就是他出面憑一句話辦妥的。
雖然“同心會”讓方天仇一下子搗散了,可是那不能怪他,隻怨金色響尾蛇自己疏忽,把林廣泰這些人估計得太低,一時輕敵,才意外殺出這麼個程咬金來。
在那種場面之下,縱然金色響尾蛇親自在場,又能如何?
胡豹這些天為“同心會”疲于奔命,已經有多日未到賴鵬這裡來了,今晚他又接受了一件重要的使命,用電話通知銀星夜總會,莊德成不在,而跟方天仇談過“買賣”之後,便灌足了老酒,帶着幾分的醉意,飄飄然地來到了把兄弟這裡。
賴鵬是老套,先招待他上煙榻上燒兩口,然後叫手下小賴頭去替他召個女人來陪。
把兄弟兩個側卧在煙榻上,燒了幾個煙泡之後,胡豹的精神來了,于是把煙槍朝煙盤裡一擱。
坐起了身子,咧嘴笑着說:“老賴,我想挑你一把,怎麼樣,有興趣?”
“是不是‘黑貨’?”賴鵬仍在捏着手裡的煙泡,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黑貨能賺多少利頭?”胡豹哈哈一笑說:“如果是筆小買賣,我胡豹能說挑你一把?”
賴鵬聽他口氣如此之大,不禁心動起來,但他卻不動聲色地說:“老胡,咱們是自己哥兒們,說句不怕你見笑的話,兄弟現在是外強中幹,大買賣吃不下,隻有湊合點小本經營……”
“老賴,這是包賺不賠的!”胡豹強調了這點。
“噢?”賴鵬果然發生興趣。
“人家是将本求利,”胡豹說:“我這是無本萬利,隻要你老賴有興趣,咱們可以合作,大大地撈一票!”
“老胡,”賴鵬聽他這麼說,終于沉不住氣了:“咱們自己哥兒們,說話何必賣關子,有什麼财路,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
”
胡豹看他急了,不禁哈哈一笑,正要把他這無本萬利的買賣說出來,偏偏在這時候,小賴頭已經領了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來交差。
那女人是胡豹的老相好,一進屋就嗲聲嗲氣地發起嗔來,她把媚眼一抛,擺動着肥臀走近煙榻說:“喲,我們的胡大爺,今晚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
“小辣椒,”胡豹伸手把她拉在煙榻邊上坐下,一把摟住了說:“幾天沒見,你倒是愈來愈俏啦!”
“還俏呢!”小辣椒把嘴一嘟:“你胡大爺有了新人,哪還把我們這舊的放在心上!”
“唉!”胡豹幾天不近女色,這時正有點猴急,一隻手已摸上她的豐乳,笑着說:“你真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忙!”
賴鵬看他們打情罵俏,不禁說:“老胡,剛才你說的……”
“我們回頭詳談。
”
胡豹欲火難熬,向賴鵬說了一聲,就擁着他的老相好,到隔壁的房裡去翻雲覆雨了。
這時候,賴鵬的屋子附近,突然駛來二輛轎車,前面的車裡是孫奇和蔡約翰,後面車内除了駕駛之外,尚有四個便衣警探。
車子在對面的街口就停了下來,蔡約翰從車窗向賴鵬的屋子附近張了張,遂說:“老孫,我看還是單獨去見胡豹,把事情問清了再說……”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孫奇激動地說:“是他手下人幹的,他就脫不了幹系!其實像他這種職業兇手,我們早就應該繩之以法了,隻恨抓不到他的證據。
這次他居然惹到我頭上來,我還能輕易放過他?”
“你先不要沖動,”蔡約翰深知孫奇因為妻子被刺,已失去了平時的沉着,隻好勸他說:“對于黑社會圈裡的情形我比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