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太容易的事!”
“多承關照!”方天仇寒着臉說:“可是兄弟有句話不得不問,胡老大在金色響尾蛇面前是個紅人,為什麼突然向兄弟放起風來?”
“哈哈!”胡豹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怪笑,恨聲說:“老子的一條腿已經廢了,這就是姓錢的賞賜!”
方天仇與默不作聲的宋公治,彼此詫然地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胡豹對受傷的原因頗覺意外。
“好吧!”方天仇終于毅然說:“兄弟姑且信胡老大一次,如果胡老大是存心耍花槍,須知兄弟也能做出心狠手辣的事來!”
胡豹雖是吃的狠飯,但方天仇說話時的兩道冷峻眼光,卻使他不寒而慄。
然而,他卻故意發出了一連串滿不在乎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方天仇無暇去辨别他的笑意,急向宋公治一使眼色,然後說:“醫院的費用,兄弟已經付清了,胡老大可以安心在此養傷,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就偕同宋公治匆匆離去。
走出醫院,宋公治終于忍不住問:“這家夥的話能聽信?”
方天仇毅然地表示說:“現在隻有這條線索,姑且隻好去永安堆棧一趟!”
宋公治不能提出異議,當即駕了轎車,直奔威利麻街碼頭。
淩晨濃霧下的永安堆棧,真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搖搖欲墜,仿佛一陣勁鳳就會把它吹倒似的。
這時碼頭上靜悄悄地,堆棧附近也不見一個人影,車子在威利麻街的轉角上就停下來。
方天仇指着不遠處的那座“危樓”,告訴宋公治:“那就是永安堆棧!”
宋公治微微點了下頭,方天仇又說:“宋兄請替我把風,兄弟摸進去看看,如果外面發現情況,請宋兄連按三聲喇叭,兄弟就有數了。
”
經過昨夜黃泥湧道的一場激戰,宋公治對方天仇的能力已經有了信心,所以對他的行動不便參加意見。
當即點頭表示同意,并且叮囑兩句:“方兄自己當心些,若有需要的話,就吹口哨通知我……”
方天仇不便拂他的盛意,隻好謝了一聲,就下了車,獨自向永安堆棧靠近。
其實他也想到了,胡豹這種人的話不一定可靠,可是目前沒有第二條線索,根本不允許他們選擇。
唯有向永安堆棧着手,至少這是個可疑的地方,跟金色響尾蛇是有着密切關系的。
即使瑪格麗特并不藏在這裡,也許能找到别的線索,反正是不會白來的!
有了“入寶山而不會空手”的想法,方天仇更覺得有一探永安堆棧的必要,于是精神霍然一振。
他先摸摸身上的兩柄左輪,回頭向宋公治揮手打了個招呼,就以迅速的動作沖到堆棧的右側。
至一個窗口下,探頭向裡面張望了一下,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
再用手輕推窗框,卻是釘死了的,根本無法打它的主意,除非是擊碎玻璃,當然他不至于笨到這種地步。
這一排有四個窗戶,他逐個地試了試,竟都牢牢地釘死了。
左邊的同樣的四個也就不必試了,準是釘得死死的,連隻蒼蠅也無法飛得進去。
方天仇隻好繞到堆棧後邊,一看之下,令他更為失望,原來後面根本連個窗戶都沒有,隻在“金”字型的屋檐下,有個小小的氣窗,但距離地面卻在四五丈高。
氣窗倒是半開着的,也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通過。
可是如何能攀上這四五丈高的距離,達到那窗口,這使他大大地傷起了腦筋。
他一面動着腦筋,一面用眼光向四處搜索,希望發現到可以利用的東西。
終于,他看見一堆廢木箱的旁邊,置着不少長繩,這使他靈機突然一動,如獲至寶地趕了過去。
這些長繩有的是草制的,根本派不上用場,有的是棕繩,但經過日曬夜露,大部分已腐蝕,稍經使力就斷了。
好容易找了半天,才找出幾根吃得住力的,接起來倒有好幾丈長。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于是方天仇又在滿地亂找,終于找到一根鐵條,把它彎成個“S”型的欽鈎,小的一端接上長索,便大功告成。
他想利用這鐵鈎搭上窗沿,而利用長索攀登上去。
可是這四五丈的距離,窗口又太小,如果一次不能鈎住,發出的聲響就可能驚動堆棧裡的人,那麼他使前功盡棄了。
成敗全在此一舉,他實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事到如今,也隻有盡最大的努力一試,碰碰運氣再說。
因為可能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所以他不得不全付精神集中,心情略為有些緊張。
提着鈎索試了又試,最後才全力向窗口抛上去。
“哒!”地一聲,鐵鈎鈎住了窗沿!
方天仇手裡的長索輕輕一帶,知道鈎得很牢,隻是不知長索是否能經得起他的重量。
又再試了幾遍,認為絕對不緻掙斷,這才雙手緊握長索,一把把地向上移動,身體也就跟着懸了空。
此時方天仇全靠腕力支持全身的重量,漸漸升向窗口,而他距離地面就愈來愈遠了。
遠遠把風的宋公治,遙見這個驚險的鏡頭,心裡真捏了把汗。
惟恐堆棧裡的人被驚動,突然把窗口的長索割斷,那麼方天仇不跌個頭破血流,也得傷筋折骨了!
因此,他立即自坐位下取出把兩節的來福槍,套接起來,并且裝上滅音器。
用槍上的望遠鏡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