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作放棄。
鄭二爺當場開了張憑票即付的一百萬支票,由周強陪同姓金的赴銀行兌現,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字據。
金氏姊妹的失蹤,總算暫時解決了一場糾紛。
可是,那鄭二爺離開藍天大戲院,返回他的鄭公館,立刻就召集手下,舉行緊急會商,拟定步驟,急向九龍城展開了全面的搜索。
九龍城鄭二爺的人馬,正在為金氏姊妹的失蹤,全力展開搜索的當兒,對海的香港,卻已獲得了她們的下落。
林廣泰跟方天仇在倉庫分手,就驅車徑赴佐治公園旁的警署,因為蔡幫辦是在此地的,他以為暴徒必然是押在此地了。
誰知到了警署,一經查詢,才知道這件案子已由港警重案組接手,疑犯直接押去警務處了。
林廣泰撲了一空,隻好又趕到灣仔,在警務處會見了另一位許幫辦,他承辦這件案子。
據許幫辦表示,香港警務處非常重視這件案子,因為它關系着公共安全,尤其對香港政府的榮譽有關,所以由警務處把全案接辦了。
許幫辦要求林廣泰充分合作,提供任何有關的資料,以作偵查的線索,并且說明已向永安堆棧方面着手,調查那八件棉紗的來源。
林廣泰顧及江湖道義,不願讓警界介入黑社會圈子的私人恩怨裡,所以隻含糊其詞地回答了幾個問題,就辭别了許幫辦,取道回府。
驅車返回麥當奴道的公館,已是将近下午三時。
跨進客廳,一眼瞥見廳内放着兩隻特大号的皮箱,不禁令他頗感驚異,便向正替他遞毛巾過來的張媽問:“這是誰的行李?”
“噢,”張媽好像這才記起來似的:“剛才有人送來的,說是九龍城鄭二老爺叫送來的,這裡還有封信。
”
張媽随即從圍裙的腰間,取出一個西式信封,遞交給主人。
林廣泰詫然地哦了一聲,接過信封,見上面寫着“林董事長親啟”。
急忙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箋,映入眼簾的是:
“九龍城金盛開賭館裡,閣下開了個很幽默的玩笑,可惜本人不在場,不能恭逢其盛。
不過閣下應該知道,本人對這種玩笑并不欣賞,也絕不容許閣下有再次表演的機會!同心會勢在必成,本人不容許任何阻力破壞它,因此奉動閣下,大可不必枉費心機。
至于舉行的日期和地點,本人将會專帖恭請,務盼能在萬忙之中,撥冗莅臨指教。
最後,為了答謝閣下在九龍城開的玩笑,特選贈薄禮兩件,也許你們正需要它,敬祈哂納。
金色響尾蛇即日”
看完這一封信,林廣泰驚怒交加,氣得握緊拳頭,重重地在沙發扶手上一捶,目光不由地投向了那兩個皮箱。
由泰和輪的事件,使他猛然聯想到,這兩隻皮箱内極可能玩的是同一個花樣——内中或許置有定時炸彈!
不過,根據常理判斷,定時炸彈是預定有爆炸時間的,如果爆炸的時間林廣泰不在場,對方豈不是枉費心機?所以林廣泰根據這種判斷,也就稍感釋然。
但究竟箱内藏有何物?為了謹慎起見,林廣泰不敢貿然在客廳裡啟視這兩隻可疑的皮箱,便吩咐張媽去把保镖王貴發和吳長根喚來。
“這兩隻皮箱裡,可能裝着危險性的東西,你們拿去花園裡,當心點把它弄開來。
”
看兩個保镖雖然身體強壯,臂力過人,但提起這兩隻皮箱,像是亦感覺吃力。
林廣泰跟着他們來到花園,便由兩個保镖動手,開啟皮箱。
箱子并未上銷,抽開兩旁的擊帶,隻要一掀箱蓋就開了。
“慢點!”林廣泰忽然喝阻了他們,沉思一下,終于拿定了主意,吩咐說:“好,你們掀開來看吧!”
兩個保镖經他這一喝,心情不免也有些緊張,生恐箱蓋一掀,就會突然爆炸似的。
彼此互望了一眼,才同時以迅速的動作,一掀開箱蓋就在草地上滾出老遠。
林廣泰也下意識地急退幾步,然而,他們的估計錯了,皮箱并沒有發生爆炸,徒使他們虛驚一場。
當他們驚魂甫定,急急走近兩隻皮箱看時,卻又使他們大吃一驚,原來箱内裝的,是用透明玻璃布包着的兩具赤裸女人屍體!
屍體的四肢和頭均已分解,并且經過了化學藥物的洗滌,割切的部分呈灰白色,而沒有一點血漬,每隻皮箱的容量,正好裝得下一具屍體。
林廣泰雖是黑社會的頭子,目睹這種殘酷的手段,也不禁感到怵目驚心。
金色響尾蛇的手段也太毒辣了!
但這兩個受害的是誰呢?
王貴發趨前打開了玻璃布,細細地辨認着那女人的容貌,忽然驚宅地咦了一聲,大叫起來……
“這不是叫噴火女郎的金妮嗎?”
吳長根也認清了另一個,說:“可不是,這好像是外号‘波霸’的金娜咧!”
林廣泰暗吃一驚,急問:“是藍天戲院的金氏姊妹?”
“是的,”王貴發說:“以前在香港表演,上個月才讓九龍城的藍天戲院請去。
”
“糟了!”林廣泰把腳一跺,立刻就三步當兩步地奔回客廳。
他拿起電話筒,電話接通了九龍城的鄭公館,偏巧鄭二爺不在,接電話的是鄭二奶奶。
“是林大哥嗎?”鄭二奶奶嬌滴滴地說:“二爺帶着人找獨眼龍去了,林大哥有什麼事對我說好了,回頭二爺回來我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