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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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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蛇的地方?” “是……啊,不是的……”小範說:“我們隻是臨時借這裡落個腳……” “那麼你們是誰的人?” “我們都是碼頭黃老大的人。

    ”小範隻好照直說:“姓錢的拿錢雇我們來……” “雇你們來作什麼?”方天仇抓住了對方的話頭。

     “這個……”小範又看看同伴,一時讷讷地答不出來了。

     “你想再吃點苦頭?”方天仇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

     小範已經領教了皮鞋跟的滋味,吓得連忙搖手說:“不,不,老兄,我說實話,姓錢的雇我們,要我們臨時做個幫手。

    他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

    ” “他吩咐你們做了些什麼?” “他……他……” 小範吞吞吐吐了半天,被方天仇的眼睛一瞪,才無可奈何地指着他們權充賭桌的大木箱說:“錢先生就要我們守着這個木箱……” 方天仇頓覺心裡一突,知道這木箱裡必有文章,極可能就是…… 正在這時候,突然聽見連續三聲喇叭,這是宋公治約定的暗号,外面有了動靜,向他發出的警告。

     方天仇神情微顯緊張,但他力持鎮靜,隻是無暇弄開這木箱一觀究竟了。

     “你們站起來,面對牆壁!”他發出了命令。

     這四個大漢在槍口威脅下,隻有唯唯應命,他們懷着不安的心情,面對牆壁站成了一排。

    剛剛站好,堆棧的門外駛來了一輛轎車,按着兩長一短的喇叭聲。

     “什麼人來了?”方天仇冷聲問。

     面對牆壁的小範隻好回答說:“大概是錢先生……” 方天仇這時隻得狠起了心,倒握槍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用槍把擊昏了三個大漢,而向唯一幸免的小範發出命令:“跟我下去開門!” 小範哪敢抗命,在槍口的指逼之下,提心吊膽地走出小房,從斜樓到底層。

     方天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走到堆棧大門,立即閃過一旁,以身貼牆,用槍一擺,示意叫小範開門。

     小範遲疑了一下,終于拿掉門裡的橫木闩,啟開了大門。

     進來的果然是那姓錢的,他手裡的“司的克”從不離手,身後尚跟着兩個彪形大漢。

     姓錢的尚不知道堆棧裡的情況,領着兩個手下,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

    等他發覺小範的神情有異,已經來不及了。

     “不許動!” 方天仇現身出來,大聲喝令着,同時用腳把大門踢上了。

     姓錢的猛吃一驚,等他看清是方天仇的時候,不禁獰笑起來。

     “閣下真是智勇雙全,在下實在佩服!哈哈……” “多承誇獎!”方天仇也來了個針鋒相對:“閣下昨夜對胡豹的那一手,稱得上痛快!鐵崗醫院騙去林小姐的一手,也稱得上足智多謀,隻是不夠光明磊落!” “哈哈……”姓錢的發出了得意的獰笑。

     “姓錢的!”方天仇突然聲色俱厲地說:“兄弟沒有時間跟你打哈哈,請你立刻把人交出來!” “向我要人?”姓錢的面不改色地說:“閣下恐怕找錯了對象吧?” “那麼兄弟該向誰要?”方天仇逼上一步。

     “怨有頭,債有主!”姓錢的有恃無恐地說:“閣下憑空向在下要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如果有憑有據呢?” “那自當别論,請問是人證還是物證?” “人證!” “誰?” “胡豹!” 姓錢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手裡的“司的克”也同時一揮,猛朝方天仇的手腕掄去。

     方天仇早有戒備,身子向旁一閃,動作比他更快地揮起鐵拳,猛一拳擊在他脅下,緊跟着用槍管擊在他手腕骨上,“司的克”便脫手墜地。

     可是跟着姓錢的兩個大漢,都是刀槍上打滾的打鬥能手,就這眨眼的一個空隙,他們已把握了機會出手,雙雙一齊發動,奮身撲向了方天仇。

     “噗!” 方天仇的槍管冒出了火舌,但這一槍失了準,子彈頭漫無目标地射出,執槍的手臂反被一個大漢抱住。

     情急之下,方天仇重重一記左勾拳搗出,狠狠擊在那大漢的小腹上,不料那大漢把小腹一挺,竟似皮革般堅韌,根本對這一記重拳不當回事。

     而這時另一大漢剛好撲到,伸手就向方天仇的脖子掐來。

     方天仇暗吃一驚,猛一腳踢去,踢得大漢一聲怪叫,踉踉跄跄退出幾步,負痛蹲下了身子。

     可是抱住他手臂的大漢,竟以手掌猛照他手腕上一砸,直似一把鋼刀背砸下,使得方天仇痛徹心肺。

    手腕一麻,手一松,槍已脫手墜落地上。

     方天仇大驚失色,猛又一拳擊向大漢下巴,大漢頭一偏,他才趁機掙脫出來。

     這當兒姓錢的也趁機搶回了他的“司的克”,方天仇和那大漢反而成了赤手空拳。

     當然,方天仇身上的另一隻左輪還在,隻是那大漢卻不容許他有拔槍的機會,再度奮身撲了過去。

     以體形來說,方天仇已算得上魁梧的,但那大漢卻比他高出半個頭,且體壯如牛,雙臂威武有力,簡直就像日本的柔道名手,“力道山”! 姓錢的“司的克”在手,似乎已隐操勝券,他這時有恃無恐地退開一旁,完全是隔岸觀虎鬥的姿态,輕松地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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