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雙手攀住了石堤,正要往上爬,不料一個漢子趕來,猛地一腳踩在他手背上,使他痛徹心肺。
但他一咬牙,另一隻手迅速抱住那漢子的腳頸,猛力往下一拖,“噗通!”一聲,把那漢子掀進了大水溝。
另一個漢子剛剛沖到,方天仇的手槍已經開火,“噗!”地一槍,那漢子應聲而倒。
方天仇趁機爬上了石堤,隻見除了這漢子外,地上尚有個受傷的大漢,卻是不見其他的人和林小姐。
往前一看,幾個黑影在七八碼外,已頂開了馬路上的地下水道通風鐵蓋,正從鐵梯爬上去。
“噗噗噗!”
落在最後的一個,突然向方天仇一陣猛射,企圖阻止他的追擊。
方天仇舉槍還擊,“噗!”地一槍,那人才攀上鐵梯一半,就被擊中撲跌下來。
可是等方天仇追上鐵梯,攀登上圓蓋口外的馬路,隻見二輛黑色轎車,已風馳電掣而去。
幸而自己駕來的車子停在不遠,方天仇已來不及等九龍碼頭的弟兄趕到,更來不及通知小李,就奔向停車處,跳上了車子,如風一般地向那二輛轎車急追!
不料前面的二輛轎車非常狡猾,發現後面追來的隻有一輛車子,他們的車子一直由皇後大道東飛駛,在快到跑馬地的十字路口,突然分道揚镳,前面的一輛折向摩裡臣山道,後面的一輛則拐向黃泥湧道。
這可難住了方天仇,因為他不知道瑪格麗特是在哪一輛車上,究竟追那一輛好呢?
一般人的通常心理,是不會舍近求遠的,尤其在這種不容許有時間考慮的情況下。
方天仇順理成章地就追了後面的這輛車子,一個急轉彎,也拐向了黃泥湧道。
這條幽靜的道上,方天仇和宋公治在一場激烈槍戰中,前夜曾擊斃三名歹徒。
此刻這輛車子又引他追來黃泥湧道,難道是再度挑釁?
從車燈的照射,他看清前面的車子裡連駕駛的在内,大約是四個人,隻是沒有看見瑪格麗特在内。
莫非她是在另一輛車内?
想到可能中了對方的金蟬脫殼之計,方天仇再也不能遲疑了,他當機立斷,車速突然增加到九十“邁”,一手掌握方向盤,一手持槍伸出了窗外。
“噗噗!噗!噗!”
一連發射四槍,才将前車的左邊後輪胎射中。
“叭!”地一聲爆響,輪胎爆炸了,前車在疾駛之中猛一側,頓時失去了控制,直朝馬會看台外的圍牆上沖去。
接着轟然一聲,車子撞上了水泥磚的高牆,車頭撞得像隻壓癟了的馬口鐵罐頭,車裡的人則撞做了一堆,後座的兩個人全翻到前座!
方天仇一個緊急刹車,動作比閃電還快地跳下了車,沒等那四個漢子來得及應變,他已沖到了車前。
眼光朝車内一掃,果然不見瑪格麗特在車上,他立即把車門拉開,撞得頭破血流的駕駛便倒了出來。
其餘三個漢子也都受了輕傷,根本不容他們有機會反抗,方天仇已經持槍喝問:“那輛車子往哪裡去了!”
這幾個家夥都是洪堃的死黨,明知方天仇也是個狠角色,但他們猜準了對方不會真開槍,因而來了個相應不理,心想:看你能奈我何!
方天仇看他們不回答,不由勃然大怒,手指一扣扳機,“噗!”地一槍射出,竟射在最外面那個人的大腿上。
“哇!……”一聲慘叫,那漢子痛得滾下了車座。
另一漢子見方天仇居然猝下毒手,頓時發狠說:“好小子,你倒真是心狠手辣,有種就把我們全打死,否則紅巾黨跟你沒完沒了!”
“你以為我不敢?”方天仇滿臉殺氣騰騰地說:“要命的就快說,那輛車子去哪裡了,不然可别怪我姓方的趕盡殺盡!”
說罷,大拇指己把撞針往後一扳。
這家夥雖然狠,但在生死緊要關頭,畢竟還是向死神低了頭,終于氣餒地說:“好!算你狠,告訴你吧,他們可能把人弄過海去了……”
“過海?”方天仇似乎不太相信,逼問他:“你說的是真話?”
“我隻是說可能,”那漢子苦笑說:“一切行動都由姓錢的指揮,我們這種小角色那能拿準他的行蹤。
”
“好!我不妨相信你說的是事實,”方天仇說:“那麼你既然猜他們是過海了,一定也能猜出他們可能是到那裡去了吧?”
“這個……”那漢子想了想,說:“我隻是瞎猜,猜錯了,你可不能怪我胡說八道。
”
“你就算胡說八道吧!”方天仇冷冷地命令着。
那漢子隻好信口說:“八成是去獨眼龍那裡了……”
方天仇聽說瑪格麗特可能被弄到曹金盛那裡去了,覺得這漢子說得還不算離譜。
照今天的情勢看,洪堃的人要全力為“同心會”布署,實已分不出人手防範那少女,如果把她弄到獨眼龍曹金盛那裡,自然可以用獨眼龍在九龍城的人力為他們分勞了。
于是,他滿意地笑笑說:“很好,沖你的坦白,我姓方的今天不想再為難你們。
如果你們不服氣,在七點鐘以前,我一定會趕到麥當奴道,你們還會有機會向我找回這場面子。
金女士和洪老闆那裡,尚請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