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這方面有關的人,自然可以乘機叫人冒充林廣泰去的人,毫無困難地就把瑪格麗特接走了。
方天仇默默地想了半天,就是被這個疑團所困擾,所以隻要有金玲玲的照片,才能求證那打電話的豔婦不是她。
偏偏沒有金玲玲的照片,使他頗感失望。
宋公治善于察言觀色,他知道方天仇的話是言不由衷,但也不說穿,反而湊趣地說:“她倒真是個尤物……我想方兄以後總會有機會一睹她風采的,哈哈……”
在這種四面楚歌的處境下,他們居然有心情說笑,而不積極采取行動,去營救林小姐?
其實他們是心急如焚,不過剛才已經商讨出步驟,認為在此刻絕對要保持沉着和冷靜,萬不能亂了陣腳。
照方天仇的判斷,對方騙去了瑪格麗特,旨在威脅林廣泰,在雙方絕裂以前,是不會對那少女加以傷害的。
與其現在漫無目标地瞎闖,不如以逸待勞,對方必然會開出條件來的,等有了線索再設法營救不遲。
所以他們此刻按兵不動,是在靜待事态的發展,也許是電話,也許是恐吓信……
方天仇的判斷果然不錯,就在這時候,林府的保镖吳長根,手裡持了封信進來,報告說:“二爺,有人送了封信來。
”
宋公治心裡一突,急問:“什麼樣的人送來的?”
“沒看見,”吳長根把信遞上前說:“這封信是在信箱裡發現的。
”
宋公治急忙接過信,方天仇也趕過來,看見信封上寫着:“林董事長親啟”字樣。
取出信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信末的署名,赫然印着一條金色響尾蛇!
宋公治和方天仇齊齊一怔,急閱信的内容:
“送往銀星夜總台的一盒樣品,諒已收到,并曾派專人洽談未果。
因恐閣下對此不感興趣,今又新到一批上等貨色,惟價格較高,倘閣下有意收購,中午十二時當準時将樣品送達府上。
”
宋公治看完信,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驚呼:“糟了!”
方天仇把信奪過去,又再仔細看了一遍,也覺出了事态的嚴重。
很顯然,信上所謂的“貨色”即是金氏姊妹的屍體,“樣品”就是木盒裡的斷手,現在新到的“上等貨色”,毫無疑問的指被他們綁去的瑪格麗特了!
中午十二時将以“樣品”送來,難道他們已準備對那少女加害!
“方兄,我看事不宜遲了……”宋公治已沉不住氣。
“嗯!……”
方天仇比他更急,可是現在毫無線索可尋,到哪裡去尋查瑪格麗特的下落?
他沉思有頃,終于堅定地說:“現在隻有直接找金色響尾蛇的人談判,才能阻止他們對林小姐加害。
”
“找誰?”宋公治已是六神無主了。
“這封信的口氣,跟胡豹的電話如出一轍,”方天仇說:“我們立刻去找胡豹!”
“找他?”宋公治擔心地說:“恐怕他會對方兄……”
方天仇不等他說完,就豪氣沖天地大笑起來:“士為知已者死,我方天仇這次到香港,為了林老大的事,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何況林小姐被綁去,咎由我起,方天仇就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宋兄不必為我擔心,走吧!”
宋公治到這時候,才真正認清了方天仇,果然是個義無反顧的硬漢,難怪林廣泰對他如此倚重,倒真不失是獨具慧眼呢!
方天仇堅持不要多帶人手,徑自到林廣泰為他準備的房間裡,從皮箱裡取出一盒子彈,将兩支槍裝滿,備彈也補足了,便與宋公治乘車去找胡豹。
宋公治猜想這時要找胡豹,隻有他把兄弟賴鵬那裡可以碰碰,于是決定先赴灣仔。
車在寶雲道上疾馳,宋公治忽然想起了什麼,随口問:“方兄,你剛才要金玲玲的照片,恐怕不是看看她的長相,而是别有用意吧?”
方天仇覺得沒有隐瞞的必要,便坦然說:“我在鐵崗醫院裡,遇見一個女人……”
突然一個緊急刹車,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他們都朝車前看去,發現距前車輪不到一碼的地上,蜷伏着滿身血迹的人,如果不是宋公治駕駛技術高明,及時刹住了車,這人早已作了輪下之鬼了!
兩個人隻得下車察看,見那人衣衫已被擦破多處,且染滿了血迹,尤其右邊的褲腳,已讓血染成一片紅色,顯然是在斜坡下的水塘受了傷,掙紮着往公路上爬時,全身被碎石所擦破,以緻力盡而昏厥。
此時天色方明,寶雲道上還沒有車輛來往,雖然他們急着要去找胡豹,可是他們如果見死不救,于心實在不忍。
看這人的傷勢尚不輕,倘不及時送赴醫院,等到有車輛來往發現時,恐怕已經無救了。
“我們送他去醫院吧?”方天仇動了恻隐之心,便向宋公治征求同意。
宋公治隻好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當他們合力去擡這個人,突然看清他面貌的時候,竟然齊齊吃了一驚,同時脫口呼出:“胡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