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為緻意,就說我方天仇隻要能活着回香港,一定準時參加盛會!哈哈……”
豪笑聲中,他一轉身奔回汽車,飛快地駛去了。
他知道在九龍城方面,除了鄭二爺之外,就是獨眼龍的勢力最大了。
雖然這家夥被小李射傷了腿,可是曹金盛并不一定要親自出馬,隻要他發号施令,他的手下誰敢不賣命?
如果紅巾黨這幫人,真是把瑪格麗特弄到獨眼龍那裡去了,方天仇單槍匹馬要想把她救出來,恐怕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了。
九龍城雖有鄭二爺的人手可以支援,偏是尚東明和鄭二奶奶的事,正趕上今天發生,此刻鄭二爺的心緒必然壞透了,又怎能再去麻煩他呢?
方天仇一路上思忖着,深覺這一次隻身過海,實在對救那少女沒有什麼把握,隻是現在已經是騎在虎背上,要下也下不來,唯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成敗已無暇顧慮了。
由海底隧道過了海,一到九龍城的觀塘碼頭,方天仇便覺出情形有異。
碼頭上高老大的人行色匆忙,一個個都顯得異常緊張,如臨大敵。
方天仇看了這種情形,頓時心裡一突,知道九龍城裡必定是發生了重大事故,說不定是洪堃的人已被他們發現,雙方起了沖突。
因此,他把車駛到碼頭旁停住,急忙下車向一個擡着木箱的短裝漢子打個招呼。
“對不起,借問老大一聲,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料這漢子把眼一翻,很不客氣地說:“你問這個幹嘛?”
方天仇靈機一動,急說:“兄弟剛跟何山在一起,何大哥不放心這邊,所以特地叫兄弟過海來看看的。
”
何山就是剛才跟小李一起去香港的那漢子,現在可能還在賴鵬那裡收拾殘局。
方天仇因為知道何山是高老大的得力助手,所以故意在這漢子面前提出他,表示他們是自己人。
果然這漢子聽方天仇這麼一說,立即态度一變,歉然說:“對不起,兄弟不知道老兄跟何大哥認識,剛才……”
“沒什麼。
”方天仇哂然一笑說:“看情形你們這裡出了事?”
“可不是。
”這漢子振聲說:“我們已經跟獨眼龍幹起來啦!”
方天仇暗吃一驚,急問:“剛才從香港方面,有一輛黑色大型轎車過來,你們看到沒有?”
“這倒沒留意,”漢子說:“對不起,兄弟要趕去送彈藥了……”
“我送你去!”
方天仇立即叫那漢子上車,把車駛向“金盛開賭館”去。
車在飛駛中,方天仇不禁向坐在旁邊的漢子問:“你們跟獨眼龍怎麼幹起來的?”
這漢子滿臉怒容,忿聲說:“高老大平白無辜地讓飛刀幫殺了,要不是那大胡子保證,三天之内一定給咱們交代,那天晚上咱們就幹上了,還等到今天!”
方天仇一聽這話,才知是起因于自己沒能準時給高老大方面的人一個交代,以緻觸發這場戰端。
可是,他并沒有存心失信,就算答應的是三天,也要到今晚七點鐘以後呀,九龍城碼頭的這幫人,未免也太操之過急了!
因此他覺得心安理得,這場戰端隻是他們的過于性急,而不能怪他的不遵守諾言,于是他又問:“那你們應該找飛刀幫的胡豹才對呀,怎麼跟獨眼龍幹上了?”
“胡豹那小子自然不會放過他!”這漢子說:“何大哥已經帶了人過海找他算帳,可是那晚事情出在獨眼龍的賭館裡,他也脫不了幹系!”
正說到這裡,己聽得密集的槍聲,方天仇把車子彎過小街,隻見“金盛開賭館”外面,散布着二三十個九龍碼頭的弟兄,向那座賭窟展開瘋狂的進攻。
獨眼龍方面的人,是以賭館為據點,并且利用附近的建築作掩護,火力相當強大,使九龍碼頭的根本無法逼近。
方天仇看到這情形,心知若不設法阻止,必緻兩敗俱傷,于是向那漢子問:“這裡是那位老大指揮?”
“是潘二哥。
”那漢子告訴他。
方天仇立刻叫那漢子帶路,在距離賭館隻有十來碼的巷口,找到了指揮進攻獨眼龍賭窟的潘二哥。
“情形怎樣?”方天仇向他問。
“他奶奶的,咱們的弟兄傷了好幾個!”這潘二哥是個典型的山東大漢,有着一股蠻幹的憨勁兒。
他忿忿地說:“俺就不信這個邪,非他奶奶的沖進去,殺他個雞犬不留!”
“潘二哥,”方天仇勸阻說:“犯不上跟他們拼,我看還是趕快把人撤退吧。
”
“你老大是?……”潘二哥好像這才發現方天仇不是自己的人,臉上頓時現出一片詫然之色。
方天仇笑笑說:“兄弟曾答應三天之内,對高老大的事給各位一個交代,現在就是專程為此而來。
”
“哦,你是……”潘二哥更覺茫然了。
“兄弟就是那個大胡子!”方天仇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潘二哥怔了怔,忽然寒着臉說:“原來是你!那麼請問老大是如何給咱們交代?”
“胡豹已給小李解決了,”方天仇說:“罪魁禍首是金色響尾蛇,今晚七點鐘在麥當奴道林公館裡,我們将使他當衆伏首認罪,這樣的交代潘二哥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