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仇一呶,說:“就是他!”
金勝保向白茜身旁的方天仇一看,卻并不認識,于是大刺刺地朝他走了過去。
小朱跟在後面,快到方天仇面前急忙搶前兩步,振聲說:“姓牛的,咱們老大來了!”
方天仇神态十分泰然,向金勝保一伸手。
“金老大,久仰了。
”
金勝保卻不屑跟他握手,冷冷地問:“你就是牛約翰?”
方天仇尴尬隻好把準備握手的姿勢,改成了讓坐位似的那麼一擺,哂然笑着說:“請坐。
”
“老兄不必裝模作樣了!”金勝保氣勢洶洶地說:“咱們最好是竈王爺上天——有一句說一句!兄弟眼拙得很,不知道老兄是那條路上的朋友?”
方天仇故意朝小朱看看,才說:“這位在這裡,兄弟說話方便嗎?”
金勝保厲聲說:“咱們兄弟之間,絕沒有秘密!”這話分明是說給小朱聽的。
“姓牛的!”小朱咆哮起來:“當着老大的面,你得把事情說個明白,否則别怪我叫你難看!”
方天仇作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把肩一聳,依然若無其事地笑着說:“二位約兄弟在這裡見面,請問是談正事,還是要打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朱向前一步。
“如果是談事,咱們就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不必橫眉豎眼睛的擺這種架勢,如果要打架嘛……”
“怎樣?”小朱已經準備動手。
方天仇冷冷一笑,不屑地說:“兄弟沒興趣奉陪!”
小朱氣得咬牙切齒地向他撲去,吓得白茜驚叫起來。
“小朱!”金勝保一把攔住了他。
方天仇全然無動于衷,連動也沒動一下,隻說聲:“别吓壞了白小姐!”
小朱幾乎又要沖過金勝保的阻攔,向他撲過去,但卻又硬被金勝保拉扯住了。
“姓牛的,你究竟想幹什麼?”小朱沉聲喝問。
“兄弟剛才已經說過了,”方天仇瞥了怒不可遏的小朱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今晚上是你老兄約兄弟來的,兄弟隻是應邀而來,至于有什麼貴幹,兄弟正想請教你呢。
”
他把事情全推在小朱身上,使金勝保大為詫然,不禁朝小朱看看,問道:“是你約他的?”
小朱急了,鐵青着臉說:“姓牛的,在九龍城你跟我說的什麼?現在當着老大的面,你再說一遍!”
“哦?”方天仇好像忽然記起來了似的說:“你是說那一百萬塊錢?”
“嗯!”小朱的眼又紅了:“你不是要向老大分一半?”
“向我分一半?”金勝保一怔。
方天仇忽然大笑起來,笑了一陣,才說:“分與不分,那還得看金老大呢。
”
“姓牛的!”金勝保勃然大怒說:“那一百萬是鄭二爺付的保證金,三天之内,如果我兩個姐姐能回藍天,就得如數歸還,你憑的那一門子要向我分一半?”
“我不說了嗎?”方天仇說:“分與不分,兄弟并不敢勉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勝保已聽出了對方的話,似乎弦外有音。
方天仇笑笑說:“事情很簡單,三天之内,如果金老大的兩位令姐,不能回到藍天大戲院,請問鄭二爺的一百萬保證金怎麼處置?”
“超過三天,保證金他就放棄。
”金勝保回答。
“兄弟可以使她們在三天之内不回藍天!”方天仇極有把握地表示。
“你?……”金勝保更感到十分意外。
方天仇以充滿自信的口吻說:“同樣的,兄弟也可以在三天之内,随時使她們回到藍天去登台表演!”
金勝保突然向前一沖,怒不可遏地指着他說:“好小子!她們原來是讓你給綁架了?”
“金老大,請别血口噴人!”方天仇鄭重地說:“兄弟一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要是冤枉兄弟是綁票的,那麼我們的話就無法談下去了。
”
“那麼你說,”金勝保怒仍未消,厲聲喝問:“你既不是綁去了她們,又怎能決定她們能不能回藍天?”
“兄弟隻是碰巧發現了她們的下落……”
沒等方天仇說完,金勝保已急不待地追問:“她們在那裡?你帶我去!”
“金老大準備去救她們?”方天仇故意問。
“難道‘黑騎士’沒有這個力量?”金勝保自負地說:“隻要知道下落,我就……”
方天仇打斷了他的話,不以為然地說:“我相信金老大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地救出她們,可是兄弟認為,金老大如果這麼做,就是大大的不智了。
”
“為什麼?”金勝保不解地着着他。
“金老大願意把到手的一百萬保證金,如數歸還給鄭二爺?”
這句話果然提醒了金勝保,如果出動黑騎士的人力,要救他兩個姐姐,并不是絕對辦不到的。
可是這樣一來,誠如方天仇所說的,眼看已經到手的保證金,就得如數歸還給鄭二爺了。
以人之常情來說,金勝保為了兩個姐姐的安全,縱然放棄這筆意外之财,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那一百萬巨款偏在歸途中不翼而飛,他就是要顧念手足之情,這必須歸還的保證金又從何而來呢?
錢!誰不愛?當然金勝保也不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