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現場發現這兩樣東西,更在車房裡找到羅經理的私人轎車,老王的屍體就在車上!”
羅俊傑和俞振飛又是齊齊一怔,相顧愕然。
“俞兄,”蔡約翰忽然表示友善地搖搖頭說:“本來以兄弟的身份是不該說這話的,不過兄弟實在奇怪,以俞兄的偵探頭腦,就是做案子也該懂得不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迹,怎麼二位……”
俞振飛愈聽愈不是滋味,不由怒形于色地說:“蔡幫辦!你認為我們會做出這種好殺的案子?”
“兄弟絕對相信二位的人格,”蔡約翰笑笑說:“麻煩的是現場在淺水灣,這件案子歸那區的警署辦……”
“蔡幫辦!”俞振飛終于理直氣壯地抗辯說:“兄弟吃這行飯可說是接生婆摸屁股——外行,不過根據常理判斷,再愚蠢的飯桶,也不會做了案子還把交通工具留在現場,而自己卻被捆了手腳,裝在麻布袋裡,自己到警署來投案吧?”
“兄弟也是這麼想法……”蔡約翰對這點倒是同意的。
“很顯然的,這是别人蓄意嫁禍于我們的!”
“嗯……”蔡約翰未置可否地答應了一聲。
“那麼蔡幫辦準備對我們如何處理?”羅俊傑一旁憂急地問。
“這件事确實很玄,”蔡約翰說:“剛才淺水灣方面來電話,是先接獲密報,說那幢别墅裡發生了命案接着又有電話去通知,說兇手已自動向西營盤警署投案。
以兄弟看來,二位極可能在外面結了什麼怨仇吧?”
“哼!”羅俊傑大怒說:“竟把我們當兇手!”
“二位都是自己人,”蔡約翰故意套交情說:“如果案子發生在這邊,兄弟說什麼也得替二位承擔一些,可是淺水灣那邊要兄弟立刻把二位送過去,這就很麻煩了。
”
“蔡幫辦,這是公事,兄弟不敢強人所難,”俞振飛要求說:“但希望蔡幫辦能允許兄弟,先打個電話通知林老大。
”
“這個……”蔡約翰猶豫起來,因為疑犯是禁止與外面聯系的,他如果貿然答應,勢必遭受同事的非議。
可是他又不便斷然拒絕,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他怎舍得錯過這票油水?
經過考慮,他終于想出個折衷的辦法。
“二位自己通知林老大,實在有些不便,”他說:“不過兄弟可以代為通知。
”
“那太好了,”羅俊傑投其所好地說:“蔡幫辦的這份情,兄弟一定會好好酬謝的。
”
“羅經理這麼說就見外了,哈哈……”
蔡約翰滿意地笑起來,随即出了詢問室。
等他出去之後,羅俊傑不禁抱怨起俞振飛來。
“今晚都是你招來的麻煩,要不是你提議去淺水灣,怎麼會栽這麼大的筋鬥,我們還有什麼臉見老大!”
“這也不能怪我,”俞振飛反駁說:“我看人家是早有安排的,就是不到淺水灣,當真依你去深山曠野,人家也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
“那總不緻背個好殺的罪吧!”羅俊傑愈想愈氣。
不料俞振飛忽然一拍大腿,興奮不已地大笑起來。
“你居然還笑得出!”羅俊傑沉下了臉。
“我怎麼不笑?”俞振飛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洗脫罪嫌,你說該不該笑?”
“怎麼回事?”羅俊傑被他說糊塗了。
“讓我告訴你吧,”俞振飛擺出一付大偵探的神氣說:“剛才你說‘奸殺’兩個字,使我忽然想起來,被奸的那女孩陰道裡,一定留有兇手的精液,這是可以用科學方法檢驗出來的。
每個人的精液型别都不同,警方隻要檢驗出那女孩陰道裡精液的型别,再檢驗我們兩個人的,不就證明我們不是奸那女孩的兇手了?”
“這個我倒沒有想到,”羅俊傑不由大悅說:“你這私家偵探還真沒白幹!”
“哈哈……”俞振飛很受用這句稱贊,頓時眉飛色舞地又笑起來。
“老麼!”羅俊傑并不太樂觀地提醒他:“人家是掉了瘡疤忘記痛,我看你連瘡疤還沒掉,已經不知道痛了。
我問你,就算這裡的罪嫌能洗脫,老大那裡可如何交待?”
俞振飛被這盆冷水一澆,立時又愁眉苦臉起來。
這時蔡約翰已打過電話,進來就連連搖頭說:“林老大,宋律師都不在,我又打電話到銀星夜總會,莊經理也沒回去,廖逸之接的電話,他可能馬上趕來。
”
俞振飛聽了大急,他竟連謝也沒謝蔡約翰一聲,就情不自禁地嚷着:“他來有個屁用!”
這種地方還是羅俊傑世故些,他先謝過蔡約翰的幫忙,然後把俞振飛剛才想到的檢驗精液說出,表示可以證實他們與奸殺案無關。
蔡約翰也覺得這是個辦法,警方根據偵案的經驗,也會采用這種科學檢驗的,不過他說:“如果按照偵案的程序,檢驗起碼也得一兩天才能完成,那勢必要委曲二位一兩天了。
我看最好是能找到宋律師,設法交個保,免得在警署裡受洋罪,二位認為如何?”
他們自下午離開林公館,就一直未再取得聯絡,自然不知道林廣泰的行蹤不明,宋公治他們正在分頭找尋。
隻有要求蔡約翰暫緩把他們送住淺水灣去,等廖逸之來了再說。
可是廖逸之來了也無可奈何,他隻有再向銀星夜總會的莊德成求援,幸好莊德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