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過不了什麼瘾,一翻兩瞪眼,兩張骨牌一翻出就立判輸赢。
但偏偏有人不惜一擲千金,為的就是要讓手指頭摸那麼兩下。
天門的幾個賭客,回頭一看是“神秘女賭徒”駕到,居然立即起身讓座,使那青年紳士也沾了她的光。
這女人倒真沉得住氣,她已得到青年紳士的警告,知道有人藏在了她車上,竟然毫不介意,非但不再追問,根本連提都不提。
她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看情形是又準備大展身手,赢足了才肯罷手呢!
朱茂才冷眼旁觀,現在他距離較近,是站在那女人右邊的斜對面,才趁機把她詳細打量了一陣。
憑他主持賭場這麼多年,可以說形形色色,各種身份的女人都見過。
以他銳利的眼光,無論任何女人,隻要讓他看上一兩眼,就能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很難得會看走眼的。
可是,眼前這神秘的女人,幾天前來光顧過一次,當時他或許有個借口,說是沒有看詳細吧。
現在她卻是近在咫尺,等于是面對面地任憑他觀察,竟也無法肯定她究竟是幹什麼的。
以她的這身打扮,俨然是位貴婦,但她的年紀太輕,充其量不過隻有二十出頭,除非她是有錢人家的姨太太!
然而闊佬的姨太太,又怎麼每夜單獨跑賭場,沒有個人陪着,并且每次都大獲全勝,滿載而歸,這豈不是像個職業女賭徒?
但說她是以賭為生的女人吧,那也不太像,因為職業賭徒跑賭場是犯忌的。
萬一被人識破,必然犯衆怒,那她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同時她不但是單槍匹馬,從不攜搭檔,而且更是明目張膽地光顧各大賭場。
一連一個星期下來,已引起了各方的注意,真要是幹這一行的,就絕不敢如此招搖。
那麼她究竟是何種身份呢?連朱茂才這麼厲害的眼光,竟也無法判斷得出。
冷眼向斜對面看去,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的胸前,那低敞的領口處,隆起幾乎露出一半高挺的雙峰,不但豐滿挺實,而且呼之欲出,令人看了真有點心神蕩然,情不自禁地要想入非非了!
朱茂才對女人并不感興趣,他最看重的是金錢。
不過今晚卻例外,面對這具有神秘魅力的女人,連他也不禁霍然心動起來。
這時那對“一拍即合”的青年男女已開始下注,他們押的是“天門”,下的注倒并不大,青年紳士大概是要先試試運氣,隻押了兩個“紅牛”。
莊家已在拉開了嗓門,大聲吆喝着:“下啦下啦,要押的快押,擲了骰子不來錢!”
那女人倒真有吸引力,由于她的轉移陣地,使得剛才趕到輪盤賭桌上湊熱鬧的賭客,又像一群蒼蠅似的,亂哄哄地飛了過來,紛紛在天門下注。
雖然她在輪盤賭上“出師不利”,但大家對她并未失去信心,好像認定了她是包赢不輸的,隻要跟着她押,就準備沾她點光!
注已下定,莊家又重複吆喝了一遍,突然大喝一聲:“各位高擡貴手,走啦!”
揚手一擲,骰子擲出了七點,又聽他喝将起來:“七出自拿三,天門頭一方,走!”
賭牌九真夠熱鬧,骨牌拍在光滑的桌面上,加上莊家不停地吆喝,以及周圍賭客的起哄,真有點聲勢奪人,既緊張又刺激!
莊家照例是等三家都攤出了牌來,他最後才亮牌,一翻兩瞪眼,比牌的點子大小,由兩旁的女郎負責吃進賠出。
三家的牌已擲在桌面上,順門是“癟十”,尾門是“丁八杠”,實際隻有一點。
天門則是地牌配斧頭,湊和那麼三點,所以點子都不大,莊家隻要有三點以上,就有通吃的可能。
隻聽得莊家喝聲:“吃橫堂,賠天門!”
“啪!”地一聲,把兩隻骨牌嘩啦翻開在桌面上,原來是天牌配梅花大十——兩點。
歡呼聲頓時掩蓋了輸家的歎息,兩名女郎立即先吃進順門和尾門押的注,然後清點天門押的,分别一注注賠出。
這一付牌雖然莊家吃兩家賠一家,卻是得不償失,因為吃進的不過是兩三千元,賠出的竟是五千多!
那女人和青年紳士旗開得勝,立即士氣大振,同時更使得其他的賭客,對“神秘女賭徒”的信心大增。
于是,第二條牌才一推出,大家已争先恐後地紛紛下注,押的全是天門,并且下的注很大,似乎看準了這付牌是必赢無異的!